顾喜喜听大家七嘴八舌喊着她的名字,话里话外都是真切的关心。
她心头漾起层层暖意,笑着说,“回到家真好。”
顾喜喜顺着问起各家果园的进展可还顺当。
众人纷纷说一切都好。
秦大嫂笑道,“你才回来先安心休息,等你歇够了,随便去我们各家果园看看,包你满意。”
大家都笑了。
顾喜喜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果园间作距离初见成果已经不远了。
这一系列热闹看下来,何景兰已经看呆了,任凭张婶拉着她的手进院子。
到堂屋上炕落座,眼看野果子、点心、糖块、茶水如流水般摆上炕桌,何景兰才回过神来。
“喜喜,刚才那些人都是跟着你种果树的吗?”
顾喜喜点头应了声“是”,倒一杯茶推到何景兰面前。
“这是现泡的散茶,天暖了喝这个爽口。”
何景兰却没心思喝茶,“真没想到他们那么关心你,”
“你方才被他们围着说话时,真像是霍大将军在军中行走。”
顾喜喜失笑,“我一个种地的,哪能跟统领千军万马的人相比?”
她又给何景兰抓了几颗果子,“路上就听你说饿了,还不赶紧吃点喝点垫垫。”
何景兰吃着果子,“好甜啊,比我之前吃过的桑葚都好。”
顾喜喜说,“这是山里长的野桑葚,其中有几棵树结的果滋味尤其好,只有张婶知道去哪儿找。”
何景兰睁大了眼睛,“长在同一片山里的果树,还真有不一样的?”
她熟悉了环境,渐渐放松起来,边吃东西也堵不住她好奇的嘴:
“我听你说过你们这有个后山,我也想去玩!”
“咱们坐的是炕吗?我第一次见,可炕不是热的吗,这个怎么凉的?”
“你师父呢?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好相处吗?”
顾喜喜不得不回答好奇宝宝的所有问题。
后山可以去,必须有村里熟悉路的人带领,千万不可自己乱跑。
火炕在天冷的时候用,外面有灶膛,点火烧炕,才会变热。
“我师父,他双目不可视物,是位很好的郎中。”
何景兰啃着松仁糖说,“郎中得配药,称量份量,还要写方子,他眼睛看不见,如何能做到这些?”
顾喜喜从前看老郎中一切能自理,从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她回忆了片刻,说,“师父他不用看就可以写字,至于配药称份量,好像是摸着戥子上微微凹凸的刻度,以此辨认。”
“就连出门,只要带他熟悉几次路径,他便能独自做到。”
老郎中这样生活不知已经多少年了。
看他做起这些事驾轻就熟,让身边人很容易忽略他眼睛的不方便。
何景兰正色道,“你师父真是个厉害的人,我一定要拜访他!”
顾喜喜颔首,“婶子说师父出诊去了,吃晚饭时你自然就见到他了。”
她转目往左看,又往右看,面露无奈,“我说你们两个,女子之间闲聊,你们非要在这旁听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