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虽然起因一团糟污,但结果总算是好的。
顾家几位主事心满意足,再次向村长老钱赔罪,“我们这些外来人搅乱了花池渡村,实属不该。期间还对村长多有不敬,实在错的离谱。”
“请钱村长受我们所有人三拜!”
老钱方才本来被气的够呛,誓要跟这些泼才事后清算。
可眼下,他看一眼顾喜喜,改变了注意,“行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们既已认识到错误,且看在喜喜大侄女的份上,我姑且受你们三拜,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不过,”他顿了顿,眼神堆起威慑,“你们须记住,没有下次了。”
顾家众人连连点头。
主事们则笑着向老钱发出邀请,“说来这次也算不打不相识,村长是个敞亮义气之人,我等真心佩服。”
“月余夏收后,有我们本地顾家的族会。族中将设流水席,一为庆祝丰收,酬谢土地。二为族亲们难得相聚,到时候还请钱村长与夫人前来赴宴。”
老钱犹豫,“这……”
“既是你们族中的活动,我们外姓人参与,不太合适吧。”
主事道,“怎么不合适,您是贵客,只要您别嫌弃就行,还希望您能给我们给机会正式表达歉意。”
钱大婶对老钱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夫君不如就答应了吧。”
她含笑看了眼顾喜喜,“反正到时候喜喜肯定也要去的。”
老钱这才点头应下,“行,那就这么定了!”
不得不说,顾家的主事人头脑冷静下来还是有些灵光的。
以后他们全指望着顾喜喜,可能时常来花池渡村走动。
而老钱就相当于这村里的门神,怎能不提前拜一拜码头呢?
乱事告一段落。
一群姓顾的气势汹汹而来,笑逐颜开离去。
顾喜喜等人原地目送。
何景兰兴奋道,“夏收之后的族亲聚会?还要摆流水席?这么热闹的事儿,喜喜,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顾喜喜道,“因为我从没参加过。”
“我爹倒是去过几次,不过他说每次都坐末尾,听不清看不见,也插不上话,实在没意思,后来就推说没空,隔两年才去一次应付下。”
何景兰笑道,“今年就不一样了,你自己去,肯定坐最前面。”
顾喜喜含笑望着她,“这都是托你的福。”
“哪里哪里。”何景兰摆手,“还得是咱俩配合的好,无须我明说,你就能接住我下的梯子,自己铺成了一条你想要的路。”
顾喜喜道,“那还不是你先明白了我真正想铺什么路?”
两人相视而笑,自有一番亲密战友的默契。
在场除了慕南钊,其他几人仿佛在听什么哑谜,都是似懂非懂。
安庆和是个直性子,他直接问出来,“什么路?什么梯子?你们说的配合,除了刚才向那些人喊话,争取时间等顾大爷来,还有什么别的吗?”
何景兰、顾喜喜都轻笑出声。
何景兰调皮道,“就是你说的这些,没别的了。”
安庆和能把生意做这么好,当然是个聪明人,可惜他出身西域小国,来大业的年份又不算太久。
他尚且不能完全领会大业人的“权谋”文化。
所以他能察觉顾喜喜与何景兰的对话另有深意,却又无法琢磨透彻。
众人边往回走,顾喜喜转眼时瞥向慕南钊,发现慕南钊正看着她,眼神似乎极度不悦。
她不落痕迹地滑开视线,继续跟其他人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