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挨苏诫躺一张榻上的这两三晚,她都没再梦见公子,没有得到他梦里时而温柔,时而激烈的亲吻。
心里分明是那样坚定地爱着公子;
疯狂地思念着公子;
身心倍感煎熬地想要与他重逢;
想要感受他羸弱的肌体、微凉的肌肤……
却不知缘何,
自从苏诫与她讲清了积年误会,
与她愈渐走近的这段时光,
此类思想总会在视野出现苏诫的姿容的时间里被覆盖、被抛离,
她一切的感官都不自主地会跟随他的行止生发出各种思想、情感,神态和行为因此改变。
好比分榻各眠的次日黎明,云渡昏昏糊糊睁眼去看睡在麻袋上的他时,不留意却看到他身前蔚然一片。
喉头一哽,心想那……是……
侧躺着的她假装翻身,
伸懒腰抬手,
宽松大袖挡住脸容,
揉散眼前一层雾蒙,
悄咪咪看那透光薄衫下拔地指天。
她侧卧,帐内光线灰暗朦胧,
蔚起的范围,
他一层衬袍似雾,
看过去的情景,
与昔时在竹月深公子屋里看见他的“傲然”时的情景极相似。
恍惚,云渡觉得他们两人之姿是那样的相仿,尺寸上似乎一点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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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觉得像,明明她只看过公子的一眼,可她的脑子告诉她就是像。
形态、大小无差。
然后,关于公子的那些事悄然就被新出现的苏诫相关的景象取代,
心里、脑里便盘旋着他表现过的各色形容,
或是她看见他某部分身姿后幻想出来的只有两人的不可描述的画面。
太混乱了!
她的内心实在太混乱了!
混乱到她几度想推翻公子绝非苏诫的意念,将两人糅合为一人。
如此,她的思想被苏诫支配之后,就不会觉得愧对了公子;
她只想好好去爱公子,也不会觉得伤害到苏诫。
然而,她说服不了自己——两个只有几丝气息、作态相似,音容笑貌差别巨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世上哪会有这般离谱的事?
倘若苏诫是公子,这段时日她对他那样纵容,彼此间又超乎寻常的亲近,以他那无辜可怜求施爱的态度,早就将此事交代了。
他没这样做,显然这个猜想不成立。
在不可控制地日渐地对苏诫产生欲念后,云渡愈发注重与他的距离,多次强制自己掐断一些不该有的幻想,控制自己的眼睛少去看他……
这头,她煎心揉肝地束缚自己的思想不越轨;
那边,苏诫突然像是不知何为善解人意了,对她有意的回避和冷脸视若无睹。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两人以一种极度怪异的方式在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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