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羽杀阁与对方的来往信件,你可以看看。”
宁安王将信件递过去。
陆玄接过信件,打开信件之时,不知为何手指却忽然颤个不停。
信件中的笔墨如行云流水,字句间都透出对方的镇定自若与嚣张恣意。
简单几个字,陆玄看了又看,却再也没发现其他线索。
唯有从信纸角落,一直蔓延而上的鎏金花纹何其特殊。
另一张信封之中,便是夹着三张银票。
银票很是特殊,并非朝廷直辖的银庄而出的银票
他摸上银票的纸张,借着月色便看清了银票暗藏的花纹。
“庆越银庄的?”
宁安王脸色苍白,面皮都被寒风吹得干涩,仍耐心回答陆玄的问题。
“不错。”
陆玄得到准确答案,眉头当即紧锁。
庆越银庄虽不是朝廷直辖的银庄,但其遍布大秦各地,在阴暗之地尤为活跃。
其中,各型黑市的交易银票便都由庆越银庄所出。
只因他们足够隐秘,防伪造的工艺也非普通银庄所比。
每当有人委托庆越银庄交易,出自庆越银庄的银票便会经过多人之手。
这成千上百个人只负责转移银票,不问卖家,不寻买家,不留痕迹,不要凭证,就可以将银票安全送达目的地。
因此,通过庆越银庄所交易的银票就相当于层层加密,令人无法确定交易的买卖者。
起初也并非没人中饱私囊,偷取银票,或私自透露银庄的秘密。
但庆越银庄的主人却如同开了天眼,无所不知,总会在三日之内将犯事的下属找出来,并将其剥皮拆骨,曝尸于对方的家门之前。
如此暴力的威慑之下,久而久之,便再无人敢有异心。
如今留在庆越银庄中的人,父母妻儿也皆被要挟之中,所以嘴巴都闭得比哑巴还紧。
一旦庆越银庄的交易秘密被暴露,他们为保家人性命,就会即刻服毒自尽,最终连半句话都问不出。
陆玄对于庆越银庄的主人,是万分佩服。
手段狠辣果断,雷厉风行,靠一己之力管控银庄数万人,让银庄风生水起,在江湖中地位超绝,无人敢动。
但若是对方掺和了陆家之事,陆玄就算再佩服对方,也不得不心起杀意。
他沉下脸色,只觉事情越来越复杂。
陆家一向只在朝廷为官,究竟何时招惹了如此多的势力?
他烦躁地闭了闭眼,企图让自己冷静几分。
宁安王却不在意他的烦躁,仍自顾自开口:“陆家二叔一事,我很抱歉,本已下达指令,不允他们动陆家之人分毫,却不料羽杀阁仍为所欲为,竟还为了高额赏金而屠了陆家二房。”
陆玄睁开眸子,眼里一片讽意。
“当初我二叔一家被曝尸于城墙之上,你不管不顾,现在到我面前,你才记得要要撇清关系——谢远之,你让我怎么信你?”
宁安王见他当真动了怒,反而无奈起来。
“此事我也是后来才得知,我与羽杀阁也只有合作关系,他们并不能完全为我所用,作出这种事,当真在我的意料之外。”
陆玄死死盯着他,目光化作利刃,几乎要将宁安王捅死。
过去良久,又是数片黄叶落在棋盘之上,他这才冷静一些。
羽杀阁做事毒辣,从不顾他人眼光,只作雇主手里的杀人剑,的确是认财不认命。
他深呼吸几口气,将手上的信件收入袖中。
宁安王见他就这样将证据收走,语气更是悠悠道:“这些证据,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得来的,玄羽兄,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陆玄无所谓道:“你放心,我既然已经上了你的贼船,自然有还你人情的时候。”
宁安王听到这话,很是高兴,向陆玄递出一包药粉。
“不如,现在就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