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二老爷怒瞪了他一眼,挥手:“将庞家主送回去。”
正在这时有个小厮,抱着一个信鸽匆匆走上来。
常二老爷忙拿过信鸽腿上的信,打开一看,半晌后冷哼一声:“原来是林家女,还得了温云致的喜爱,怪不得敢抢温云致来江南的差事。一介女流,也妄想动我常家根基,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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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铮上了马车后,没多久叫桃桃的女子便跟了上来。
“大人。”她小心看了沈玉铮一眼,收紧手脚缩在马车角落里。
沈玉铮打量着她,半晌后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大人想叫我什么名字,便叫什么。”
沈玉铮道:“我没有给人起名的习惯,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大人便称呼我为“桃桃”吧。”
沈玉铮拿出腰牌:“我是太司局的女官沈玉铮,奉圣命前来杭州府调查陆家劫官银一案。陆小姐,你只有这一次机会,陆家人若有冤屈,你可尽数说来。”
桃桃道:“大人认错人了,小女子只是一个歌女,无父无母,没有姓的。”
沈玉铮看了她一会儿,收回了腰牌。她靠在马车上,再没看过她一眼。
桃桃一直低着头,手脚收束得很紧。
等到了知府大宅门口,沈玉铮掀帘走出马车,桃桃忙起身跟上。
她刚跟出去,一个氅衣便盖到了她肩上。沈玉铮道:“本官只想看你跳舞,可没有看你冻死的爱好。”
沈玉铮跳下马车走进知府大宅,桃桃掖紧氅衣匆匆跟上。
“主子。”红舒接过一个侍卫递过来的东西,立马禀道,“刚才驿站送来了一封信还有一个锦盒,说是有人寄给主子的。”
沈玉铮边走,边打开信。
看到字迹的第一眼,她就愣了愣。
“阿铮:我前往蜀南的途中,看到了长在悬崖上的梅花,也看到长在山谷中的梅花,如你所说,它们开的张扬肆意,不惧九霄风雪。哪怕无人欣赏,也热烈地含苞绽放。
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它们不应该长在围墙内,更不应该长在世人的欣赏目光中。
我在灵州山谷亲手种下了一枝梅,阿铮,你说我是不是该任由它生长,等下一年冬,便能看到它静悄悄地绽放?
如今我想做那个守花人,阿铮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用残梅给你做了点心,阿铮若是觉得好吃,我下次给你做别的。)
——云致”
沈玉铮看完这封信,冷哼了一声。
随即她打开锦盒,里面放着几块点心。如今天气严寒,一路送过来倒是保持了原状,每个点心上点缀的梅花还栩栩如生。
沈玉铮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红舒问:“这是公子亲手……做的?”
沈玉铮点了点头,面团僵硬,口感几乎等同于无,咬下去更是硬邦邦的。
沈玉铮将剩下半块点心扔进锦盒,吩咐:“剩下都扔了,太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