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聿一愣。
第一反应并不是自己,而是去查看刘庆宝,直到匆匆赶来的大夫看到他和周围几个将士身上溅射的血液,所有人如临大敌。
“坏了坏了,宋太医才说过这种病是能靠着血液传播的,驸马爷和这几位小哥赶紧去清洗换衣,然后去疑似区等着……”一位大夫刚说到这。
另一位大夫已经发现刘庆宝是将嘴角裂开的血液吸进去再吐出来,“这孩子……你、你是故意的?”
刘庆宝哼笑一声,英雄似地站起来瞪着商行聿。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样?谁让你敢欺负盛央姐姐,我就是要让你也得瘟疫,让你也难受,有本事,你就不要服用盛央姐姐给出的药方和汤药!”
在场所有人愣住了。
商行聿脸色沉沉,目光扫过跟自己一样被波及的几个将士,拳头攥起。
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忽然上前,攥住刘庆宝的一只腿直接倒着提起来。
“啊啊!你、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刘庆宝惊慌地挣扎起来。
看到周围无人上前,他又大喊道:“爹!爹你快救我啊。”
一个憨厚的汉子听到喊声冲出来,他的病症比刘庆宝严重许多,眼睛周围的溃烂已经连成一片,模模糊糊,只看到有人将自己的儿子提拎起来。
“爹!”刘庆宝大喊:“爹你快救我!”
“救你?我看谁敢来救你!”
“你害了本驸马染病,还害了这么多将士,就因为你年纪小便想逃过惩处,来人!”商行聿厉喝:“我之前在几个隔离区都立下过规矩,但凡有人擅自闯出隔离区,或恶意将瘟疫传给他人者,什么惩罚?!”
“回、回驸马,是……是绞刑。”
“很好。”商行聿道:“本来本驸马还想着去哪找个人来震慑不老实的病患,如今,你倒是送上门个现成的。”
商行聿看向早已被吓傻的刘庆宝,对着身后没被溅到血的将士吩咐:“两个人去准备绞刑架,另外去两个人请祁世子和他的夫人过来,让他和他的夫人看看,他们是怎么害死了这个孩子。”
他都不需要证据,便知道这其中必有盛央的手笔。
也许盛央觉得,此事她不插手便与她无关。
但他是谁?他可是商行聿。
行事嚣张、欺男霸女才是他的本色。
跟他谈道理?
呵!
商行聿身后的人有从京中带来的,也有从盛世堂临时征调的,但无论是谁,想到方才自己差点也被喷上血,都是一腔的怒意。
孩子又如何?
带着目的作恶的孩子,凭什么便要因为他年纪小,就逃脱惩罚!
“是!”
当即有人按照商行聿的吩咐办事。
“驸马?你、你就是庆宁公主的夫君?庆宁公主救了我们,他只是个孩子,不小心做错了事,驸马打一顿就是了,为什么要他的命?”
“你这样做,就是公主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刘庆宝的爹冲上前。
商行聿怕他再对几个大夫做什么,一手便制住他:“堵上嘴!”
“规定是早就定下的,谁敢破坏,便要严惩。不然偌大一个隔离区,人人都想要特殊,这么多的孩子,还有谁敢去治?还有哪个大夫敢靠近?谁不怕下一刻,自己便被人喷上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