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闻言之下，有些意外地瞧着他，带着不可捉摸地含笑问道：“你刚才不还说遇到我是场仙缘吗？跟了我，可是更加得享仙缘。”

“仙缘虽好，但于我来说，自由更高。”

牛牧野不亢不卑道。

麻姑道：“我师从南极仙翁，便是传说中的寿星老人，你若跟了我，我也会传你大道真法，保你将来长生不老，甚至封你做个天庭仙官，有资格参加蟠桃盛会，岂不是好？”

牛牧野听她自承身份，不由心道她果然是寿星的弟子。

但面对麻姑所描述的这张长生大饼，他仍是摇头拒绝道：“长生虽好，仙官虽妙，但仍不及自由于我之珍贵，还请仙子能够体谅！”

画饼这种事，他前世不知遇到过多少回了，大多都是虚空画饼。

尽管麻姑的这张饼很有兑现能力，并非虚饼，但他仍是更想要自由。

而且对目前的他来说，长生也真没那么重要。

他现在修炼的首要目标是为了能重新变回人，并不是为了长生。

尽管在穿越过来后，知道这个世界有神仙，目前也遇到过了两位真仙，一是七仙女中的瑛皇，另一个就是面前的麻姑。

但他穿越过来没多久，仍是前世的普通人心态居多，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特殊，所以并不奢求长生。

他前世也曾设想过自己能活多久，认为自己能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地活到六、七十就已算不错。

那时再有儿孙满堂，又能悠闲度日地安享晚年，人生便已算是圆满。

所以他目前仍是这个心态居多，觉着能活六、七十年便已够本。

当然，最好是以人身快乐潇洒地活够这六、七十年，所以他现在才为了重新变回人而努力修炼。

如果通过修炼能够活的更久，那当然更好，但如果不能，他也不会有多遗憾与多不甘。

对现在的他来说，重要的不是长生，而是能否重新享受人生。

麻姑听罢牛牧野的回答，不由再次十分意外地打量这头牛，道：“你这小牛倒也挺有意思的，居然不求长生，不想成仙？”

“也非不想，只是我更喜欢脚踏实地。

能走多远，便是多远，不敢奢求太多。”

牛牧野道，“于现在的我来说，无论长生，还是成仙，都是妄想。

而能驰骋山林的自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所以我才更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

麻姑点头叹道：“你能想到这些，倒当真不易！”

牛牧野道：“不敢当仙子称赞，我只是平日爱胡思乱想一些。

有些想法对与不对，也不敢妄下结论。

只是无论对错，我都想依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但自由也是有代价的。”

麻姑忽然面色一变，沉下脸再问他道，“你当真不肯答应？”

牛牧野瞧着她的脸色变化，不由心下一突，小心翼翼答道：“还请仙子谅解，如果仙子非要……”

“非要如何？”

麻姑忽然又一把抓住了他一只牛角，逼到他眼前凑近问道。

但没等牛牧野开口回答，麻姑忽然手上一用力，便拽着他牛角将他一把甩出了悬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