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刚冲下楼,就撞见一个外卖小哥,正在楼道间取哥哥的电动车。
“你干什么!”白泽大喊一声。
“啊!”
小哥吓一跳,他扭过头,“你跟我说话?”
白泽看清,他二十六七岁,一米七五左右,染了黄发,圆脸、肉鼻头、面色红润。
“这是我哥的车。”白泽说。
“你哥?谁啊?”圆脸小哥莫名其妙。
“白诀。”
“没听过,这一带都是我在送,你搞错了。”圆脸小哥骑车要走。
“站住!”白泽拦住对方,“你别想偷车!”
圆脸小哥火了:“你这人有病吧?少在这碰瓷,不然我不客气了!闪开!”
白泽还想说什么,对方开车撞上来,白泽被迫闪到一边,眼睁睁看着他把车开走了。
白泽蒙了,这哪是偷啊,这是明抢啊。
白泽拿出手机,决定报警。
“大白!”
白泽一惊,转过身,一个陌生女人出现了。
她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五官大气、身材妙曼,清凉的吊带裙配黑高跟,拎着小香包,提着半边西瓜。
她见到白泽,笑容僵住:“呀,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诶等等!你该不会是大白的弟弟吧?”
“大白?”白泽反应过来,“白诀?”
“对!我是白诀的房东,叫我霞姐就行。”女人上前一步,香水味扑面而来,她眯眼打量白泽,笑容微妙:“不愧是亲兄弟,真像,不过嘛还是你哥更帅,呵呵。”
“霞姐你好,你找我哥?”白泽问。
“对呀,来收租。”霞姐晃了下手中的西瓜:“顺道坐坐,欢迎么?”
“欢迎欢迎。”白泽赶忙接过西瓜。
……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客厅吃西瓜。
霞姐对着风扇撩起头发,吹着汗津津的脖子,“好热的天呀,空调坏了也不跟我说下,我叫人来修啊。”
白泽把左手藏在桌下,“霞姐,我哥出门了,没跟我说你今天会来。”
“没说?”霞姐有点意外,“不应该啊,大白从不忘事。”
“不巧,我手机坏了,要不你给我哥打个电话?”白泽说。
“行。”霞姐掏出手机拨号,很快皱眉:“空号?”
“可能信号不好,打视频吧。”白泽引导。
“行。”霞姐翻了手机半天,一脸莫名其妙:“咦!大白呢?我的特别分组怎么不见了。”
白泽心里一咯噔:今天活见鬼了。
霞姐有点受伤,“你哥不会把我删了吧?”
“不会的,可能是软件更新出错,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白泽瞎掰。
“嗯,有可能。”霞姐不再纠结。
“霞姐,我这就去找我哥,他一般会在哪里?”白泽问。
“他呀。”霞姐想了想,“除了跑单还能干嘛,不过大清早会去一趟菜市场,哦对了,他晚上喜欢去天地公园夜跑,我还撞见过一次……”
霞姐嘴角上翘,似乎想起开心的事。
“好,我去找他……”白泽刚起身,只觉一阵眩晕,又坐下来。
“你没事吧?”霞姐紧张了起来。
“没事……”白泽有点贫血,坐久起身偶尔会头晕,但霞姐看他的眼神显然不太对劲,“我怎么了?”
“你……流鼻血了。”
“啊?”
白泽伸手一摸,满手血。
“我……”白泽刚要说话,口腔一阵腥咸,下巴黏糊糊的,鼻血越流越多,滴落在桌上。
“别仰头!先捏住鼻子!等着,等着啊……”霞姐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起身跑进厨房,不一会就弄好冰敷的袋子,按住白泽的后颈部。
几分钟后,桌上全是染血的纸团,白泽的鼻血总算止住。
“天啊,怎么会流这么多鼻血?”霞姐很担心,“赶紧去医院。”
“不用,可能上火了。”白泽止了血,感觉身体没大碍,就是有点渴。
白泽拿起西瓜,大口吃起来。
“好,吃点西瓜,降火。”霞姐见白泽食欲不错,也不再担心。
白泽一口气吃好几瓣西瓜。
霞姐嘴角微翘,“小白,姐问你个事呗。”
“你说。”白泽抬头。
“你哥有女朋友么?”
“没有。”白泽继续吃西瓜。
“呀!”霞姐心花怒放:“真没有啊,我还以为他骗我呢。”
白泽吃完西瓜,决定动身,他赶忙问:“霞姐,房租多少,我先替我哥给了。”
“也行,不过房租要涨点。”霞姐语气干练,“这里两年前就通地铁了,去年又多了一家三甲医院分院,房价快翻倍了,三年来我没给你哥涨过一分钱,再不涨点实在说不过去,所以下季度起涨15%。”
霞姐从小香包里掏出一张便签纸,“喏,水电这些一起算好了。”
白泽看一眼,共5673元,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
“现金可以吗?”白泽问。
“可以啊。”霞姐笑:“我打麻将时用得着。”
白泽回卧室,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老爷子给他准备的生活费。
一学期四个半月,一月1200元,就是5400元,白泽还有几百私房钱,凑了5800元。
这笔钱白泽反复数过,不会错。
他从信封中抽出一张,其余的交给霞姐。
“收你5700,找你27。”霞姐看都不看,把信封塞进小香包,掏出一张名片:“你手机好了加我VX,我找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