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和书琴正站在屋外闲谈,远远看到萧晔准备行礼,萧晔抬手竖起食指放到唇边示意她们噤声。
两人相视一笑,开心地退了下去。
萧晔并没有马上进屋,只是站在院里静静看着。
屋里亮着灯,照出祝明月的影子,她正捧着书在看,偶尔翻上一页。
这一刻的氛围让萧晔感到了久违的平静,不自觉想到了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垂下头露出无声的笑容。
就是这愣神的片刻,他没有发现祝明月已经站起身了。
祝明月打开门准备唤书墨她们打热水来洗漱,没有看到书琴书墨,反而看到正站在院中的萧晔,不像是刚走过来的样子,祝明月有些疑惑。
“世子?”
萧晔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有一种偷窥被拆穿的窘迫,他握拳放在唇边掩饰着轻咳了一声,靠近祝明月,掏出怀中的地契。
“你的事已经办好了,地契写了你的名字。”
祝明月以为寻找合适的宅子怎么着也需要三四天,不过想想是萧晔来办的话,这么快倒也正常了。
她迟疑了一瞬才接过地契,“谢谢。”
祝明月说完这句话,两人就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一个站在门槛之内,一个站在门槛之外。
最终还是萧晔败下阵来,“不叫我进去坐坐?夜风还是怪冷的。”
祝明月捏紧手中的地契,脱口而出道:“世子请回吧,妾的身子还没养好,还是去找江姨娘比较好。”
这话一出口祝明月就有些后悔了,但话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
她也不明白自己就说出了这么尖酸的话,变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果然萧晔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怒视着她,片刻后才咬牙切齿道:“在你心里,我来找你只是为了床笫之欢的是吗?”
祝明月低垂着头,躲避着萧晔的视线,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怎么了。
萧晔见她沉默,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的问话,更加气得不轻,继续口不择言。
“江氏是我的侍妾,我让她侍寝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过是一个侍妾,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祝明月不是第一次看萧晔生气,但这么重的话,却是第一次,重到她的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萧晔深吸一口气,胸膛急剧起伏着,不想再面对这样的祝明月,直接拂袖离开了琼花院。
祝明月就这样握着那份地契站在门口,泪珠一颗一颗砸到地上晕开水花,模糊了她的视线。
世子说得对,她也不过是一个侍妾。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那种恃宠而骄的人,否则她怎么会有勇气跟世子说出那句话来呢。
直到书琴偷偷从屋里出来打算看看世子走了没有,才看到站在门口流泪的祝明月。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见了一面又成了这样。
她和书墨伺候着人洗漱又好好安慰了一番才离开祝明月的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