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和书琴被人关押进一个存放杂物的大帐，书琴几乎已经不能动弹了，祝明月除了手伤是还能勉强匀出来一些气力。

她颤抖着手爬到书琴身边，恐慌弥漫在心底。

祝明月是挨过棍子的，知道这有多痛，书琴挨的次数要比她那次多得多，她那次且躺了小半月，养了近一个月皮肉才好全乎。

“书琴，醒醒。”祝明月小声唤着她的名字，连出口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书琴闭着眼睛趴在地上，听到耳畔的唤声，虚弱地睁开眼，朝祝明月露出个淡笑，刚想说话就猛然呕出一口血。

祝明月吓坏了，她学了这些日子的医术，也知道书琴这种情况定是伤及了内脏。

“书琴你别吓我，你可千万不能睡过去，再熬一熬，再熬一熬说不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祝明月的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掉，此时她已经顾不上自己手上的痛楚了，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乱擦着书琴嘴角的血迹。

“我……没、没事……”书琴已经感受不到下半身的知觉了，但还是极力安慰着祝明月，“别……哭……”

她的声音嘶哑至极，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凌乱的发丝随意地黏在脸上，书琴不知道那是冷汗还是她的泪水。

“你别说话，留点力气，听我说，你别睡，撑住，等世子回来，等世子回来救我们，马上就可以给你找太医了。”

祝明月牙关打着架，书琴身上的血迹刺激着她的心。

比起自己受伤绝望，现下这一幕才是更让她感到绝望的。

她不能接受书琴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萧晔能来救她，连失去孩子那日，都没有现在这般害怕。

“好……”书琴努力撑起眼皮，可眼前的祝明月却逐渐模糊起来。

祝明月的手痛到无法触碰她一下，只能贴过头，蹭了蹭书琴。

“好，好，你撑住。”她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高声大喊着：“来人，来人救命！”

这时帐外的士兵掀帘站在门口吼道：“叫什么叫？安静点。”

说罢他就退了出去，丝毫不管她们二人的状态，反正皇后都发话了，明日这两人是要交予刑部的，她们要是死了，也只能怪自己不争气。

或者说，死了也好，免得去刑部还要受刑。

刺杀皇室之人，没有牵连九族就已经算是皇后娘娘大发善心了。

祝明月痛恨着自己的无用，用身子拱了拱书琴，“书琴，你睁开眼睛，别睡，求你了……”

书琴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她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姨娘的声音也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书琴尽力摸索着，牵握住祝明月的衣摆。

想告诉她自己没事。

但眼皮实在太沉了，直到最后，她的耳边已经听不见姨娘的哭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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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墨赶回大帐的时候，却被下人告知梁妍芳不在帐中，不知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