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并没有十分着急地赶路,但也没有在各处多做停留,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行进着。
书墨在当日晚间发现了祝明月压在镇纸下的两封书信,其中一封只有寥寥几句简单的交代,还给书墨留了一些银两首饰,说是算提前送她的嫁妆。
另外一封是刻意写给萧晔看的。
“后会无期,勿寻,不要迁怒他人,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书墨止不住泪流,怪不得姨娘最近这段时间看着不对劲。
哭过之后,她按照祝明月的吩咐将她写给自己的那封信烧毁,整理好情绪然后跑去无谋院求见萧晔。
刚一见到人书墨就重重跪倒在地,抬手举起另外一封。
“世子恕罪,姨娘离开了,只留下这个说要交给您。”
“离开是什么意思?”萧晔不解。
春华去将信笺拿来呈给萧晔,他速度极快打开。
只是简短的两行字,他却久久移不开目光,不可置信地品着这其中的意思。
好半晌才从信笺中抬起头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书墨,信笺已经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什么时候离开府里的?”
“辰时末,姨娘说要去外面透透气,不允奴婢跟着,说晌午就回来,但到了晚间还没回来,奴婢打扫桌案时才瞧见这个。”
这话书墨倒是没有撒谎,她痛心着,姨娘离开都不忘替她想好退路,替她求情。
“叫顾新!给我去找!”
萧晔一把扫掉桌上的物品,瞬间一地的狼藉。
他从未想过,祝明月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不声不响就离开了他。
凡是出行必留痕迹,他就不信祝明月能逃脱他的手掌心,他要把人抓回来好好问问,为什么要跑。
顾新立刻安排人手去各个城门盘查,但一夜下来什么结果都没有。
萧晔在书房枯坐了一夜,顾新来报时,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未曾出城,那就是还藏在京中,去她母亲那儿看看,一间间客栈给我查!”
萧晔咬牙切齿着,愤怒和痛苦在心底交织着。
萧晖一早起来看到顾新带着人忙得人仰马翻,怀着笑去当值了。
第五日,顾新还是没找到人,无谋院的侍女都夹着尾巴伺候萧晔,近来的世子实在太可怕了。
萧晔终于开始怀疑祝明月已经以非常手段离开了京城,让顾新在各州关卡拿着画像寻人。
可惜的是,他已经迟了五日,等他的人送到了画像,祝明月早就已经离开了。
且只凭一个画像,每日来往的人那么多,城门当值的人根本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第十日,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国公府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
萧毅骂道,“人家都跑了,你在这儿浪费什么力气?是要把全国翻过来吗?”
“我就是要翻过来!”萧晔不甘示弱瞪着他,双目充血,满脸疲惫。
萧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儿子,近半年来的种种举动,他知道自家儿子是动了真格,冷哼一声。
“人家在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珍惜,现在你闹得越大,她只会跑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