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林倩把目光转向时斯念，难得的，时斯念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语。

片刻后，时斯念道：“无论害怕还是不害怕，这些事情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老师杀了明艳姐，如果我们不杀了老师，那我们这一年所付出的一切，都会消失。”

“诸事难两全啊。”

林倩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先去打扫酒馆。”

时斯念道：“那我就在资料室中整理一下这些资料吧，资料都已经乱成这样了，不整理一下实在是没法看。”

林倩胡乱地点了点头，走出了资料室。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天还是有些昏沉，屋外飘着细密的雨。

林倩随手点燃了一捆天兰草丢进壁炉，看着已经破碎的窗户，不由得想起，在外围五区的时候，只要下雨，曲明艳就会将一小捆天兰草丢进那个长条形的壁龛中，倒出一杯酒，优哉游哉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林倩处理着满地的玻璃碴和血迹，她自己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打扫上。

过了大半天，地面上的玻璃碴和血迹才终于处理完成。

林倩这才注意到，天兰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烧尽了，屋内充斥着雨水所带来的味道，并不好闻，又点燃了一捆天兰草。

墙面上的血迹倒是没有那么容易处理，需要把沾上血迹的墙皮全都铲下来，再重新涂上漆才行。

将整块墙皮铲了下来，林倩就在酒馆给曲明艳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葬礼。

曲明艳的好友大多都在外围五区，几乎都是曲家的人。

在外围一区曲明艳也有不少朋友，只不过却都不是深交。

明明生前一个很爱与人交流的人，死亡之后参加她的葬礼的，都只有寥寥几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