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瞪得滚圆,不可置信。
走进去在房间里扫视,不放过一个角落。
里间和外间布局……
从床榻的位置,到窗前矮几的摆放,与她公主府的卧房丝毫不差。
熟悉的黄花梨雕花床栏,垂落的锦缎床幔,色泽、图案竟与她惯用的毫无二致。
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这房间是……”
她喃喃自语,没法再问下去。
谁布置的?
还能是谁布置的,问都不用问。
皇兄插手她府里的事那么多,就连装修也……
当时这两边是一起装修的吗?
她的房间装修风格,原来都是套模板套的。
呵,倒是省心省力。
楚乐仪没再做评价,很快的让人服侍着梳洗完,一头扎进被子中。
今天很累,从却山寺回来就对上皇兄。
身体累,脑子也累。
她翻了个身。
不知道瑥羽如何了?
才分开半天,能如何呢,他还不是乖乖的,接着养伤。
有瑥羽在身边的时候,她总是能舒阔自在。
现在就连想起他澄净的模样,心里也能放松不少。
幸好忘嗣丸是没有毒的,若是有毒,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等等!
没有毒性的结论,并不是她直接从那些古籍里看来的。
而是曼藜和皇兄说的。
当时皇兄迫着她吃解药,要把蛊虫催出来。
说是古籍上记载,鲜少有女子误服的,事例不够多。
催出来,他能放心些。
万一皇兄瞒了她呢……
可恨她不懂那些浩瀚陈旧的古籍文字。
……
翌日一早,楚乐仪用过朝食就去书房寻卷宗。
室内墨香尚未未散尽,书桌上有一个木盒,挂着一枚铜锁。
她在几个抽屉中翻找,柜子中也找遍了,没有什么像钥匙的物件。
楚乐仪推门出去问婢女,“我皇兄可有让你交给本宫什么东西?比方说,钥匙一类的。”
婢女听闻,即刻恭敬地俯身低头,双手交叠于身前。
语调平稳恭顺地回禀,“殿下,太子殿下清晨时分便到您的房门外关切,彼时天色尚早,他只问了昨夜您歇息的可还安稳。稍作停留便走了,没有物件交代,只说会过来用晚膳。”
既如此,那她就先把盒子带回去砸开锁,晚膳时间再来。
打定了主意,楚乐仪吩咐婢女,“备马车吧,本宫要回府。”
……
虽然自己府里的书房与皇兄私宅的那间布局一样,但总有些氛围是不同的。
比如书桌上她常摆弄的手把件,她用惯了的偏硬毛的毛笔,日晒的光线在不同时刻的迁移路线……
比如采苓。
此时她正殷勤的端来几碟酸甜可口的小食和果子露,一一摆在案头。
满脸担忧,“殿下,太子殿下可对您动粗了?”
楚乐仪张嘴吃下一块她喂的玫瑰酪,“没,这次倒是我踩了他一脚,算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