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杰不喜欢我设计师的工作,他总觉得我会惹上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最开始的几年,他多次劝说我放弃这一份工作,说不希望总是在各种场合听见我和各大客户一起聚餐的消息。
我看着他一脸的不悦,苦笑出声。
“我这个工作性质,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我一直拖着不继承家业,也是因为当年打听过傅宴杰,我要多照顾一些家庭。
如今我却没了后顾之忧。
2.
一年前,有个国外研学的名额,爸妈一直推荐我去,说对我未来的发展很有利。
可我为了家庭迟迟拿不定主意。
我和傅宴杰也提过两次,都被他以:“你离开半年,我和孩子怎么办?”
而回绝。
我十分难过地在车里坐了很久,给闺蜜周子然打了通电话。
我哽咽着和她叙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周子然听说后拍手叫好:“你终于想清楚了,要不,你来云城玩一圈散散心?”
我爸妈对傅宴杰今天的做法颇具微词,让傅宴杰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订好机票后,我回了趟家。
起初我爸妈是不同意我的想法的,认为人都会犯错,让我再给傅宴杰一次机会。
可我自小性格执拗,决定好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我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就照你说的办。”
我回傅家收拾了自己的贴身物品,公司法务也给我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
我留在了家里的茶几上。
走前路过客厅,看见了我和傅宴杰的结婚照。
当时拍这套结婚照时,我恰好得了急性肠胃炎,状态很不好。
成片出来后我一直不满意,傅宴杰安慰道:“等过两年我们重新拍一组。”
这话一说,就过去了十年。
我取下了相片,撕碎了摆台的合照,希望我和傅宴杰的感情就像扔进垃圾桶的碎片一样一去不复返。
走之前,我最后给团团做了两份奶酪。
那是他最爱吃的食物。
其实团团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半年前我曾透过儿童房的门缝听见他和傅宴杰的一番对话。
团团钻进傅宴杰的怀里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找姨妈玩呀?她说会给我买礼物。”
“我好希望她能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傅宴杰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眼里是我未曾见过的温柔。
“你想她了吗?”
团团肯定地点了点头回道:“是的,我好想她。
我不喜欢妈妈,妈妈总是爱管我。”
团团先天性过敏体质,在饮食上需要多加注意,没想到我的细心被他这般嫌弃。
明明一天前顾婉宁还发了和团团一起去游乐场的合照。
傅宴杰怔了几秒说道:“那过阵子,我们接姨妈过来一起住好吗?”
团团开心地拍着小手,激动地说道:“好啊好啊,我希望姨妈能一直住在我家。”
上飞机前,傅宴杰和我发了一条消息:方便的话,来医院陪护一晚上。
不方便。
我又不是顾婉宁的保姆。
我扭头拉黑了傅宴杰所有的联系方式,换上新的电话卡,登机。
4.
周子然来机场接我,见到我一脸憔悴后,赶忙带我去了美容院,说要让我放松一下心情。
她还给我带了生日礼物。
起初,我没有理解她那番话的真实含义,直到我见到了面前的五个男模。
周子然一向和傅宴杰互相看不顺眼,听到我简单说了两句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后,告诉我:“这周我要带你看遍云城的帅哥,让你明白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傅家家规很严,傅宴杰从来不允洗我私自来这种场合。
而我平日里大部分的时间也用来陪伴团团。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生活了,我在一声声“姐姐”
的叫声中,逐渐喝到半醉。
我拉着周子然哭诉:“你知道吗?我在傅宴杰的保险柜里发现了顾婉宁写给他的告白信。”
“还有他们两年前的合照。”
出于谨慎,我问过他对顾婉宁的感情。
那晚傅宴杰十分坚定地回答我说:“顾婉宁对我而言就是亲人,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
我问傅宴杰:“你爱我吗?”
傅宴杰将我拥入怀中点了点头回道:“当然爱,这辈子只爱你。”
可是这两年,无论顾婉宁多晚给傅宴杰打电话,他都会急匆匆地出门去接她。
甚至给顾婉宁的备注是:婉宁宝贝。
是我重要的四十岁生日宴,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顾婉宁的关心。
周子然轻拍着我的背一直在安慰我,直到傅宴杰的电话打给了她。
周子然不耐烦地多次挂断后,直接关了机。
还没等我们结束,会所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映入我眼前的是一袭黑衣,周遭散发着骇人怒意的傅宴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