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早已知道。
知道师尊以身入阵。
所谓的隐瞒,所谓的不让她知晓,都只是自以为是,自欺欺人。裘刀用力闭眼。
穆轻衣却已经转过身:“既然带了红莲众回来,就去拜见长老,说明其中原委吧。”
“我也会与你们一道,请天缪长老参与宗门大阵重启。”
裘刀他们根本不想去,可也找不到借口。
等到了天缪长老洞府前,裘刀才咬牙,猛地抬头出声:“可是现在无根据证明天缪长老与师兄之死无关!”
“师兄!”
“师兄!”
万起也咬牙看向裘刀。先前他要去向天缪长老质问时裘刀百般拖延,可是他如今却也说出了这句话,其实他们心里已有答案,长老绝不会无辜。
裘刀哑声:“少宗主就一定要去吗?”
穆轻衣沉默地注视着他们。
“什么叫有关,什么又叫无关?”
穆轻衣完全没有身为栽赃长老此事罪魁祸首的心虚。至少表面上,依然很像模样。
裘刀他们说不出话来,她才说:
“所谓有关,所谓无关,其实根本无从由我们定论。若说有关,我与穆家灭门也有关,若说无关,谁敢说寒烬之死与我无关?”
她声音很轻,发丝微微飘摇之间,真有一丝祝衍身上时常得见的神性。
可是如今万象门分明没有雪,这种冷清之感,从她淡漠的眉眼中来,竟更似惊心动魄。
“天下之道,何其宏伟,何其磅礴。你我都只是其中沙砾。逆转不了大道奔流。”
这话难道是要让他们也装作不知道吗!
万起:“穆轻衣!你在说什么......寒烬和师兄的死怎么可能和你有关!分明是你,你被你的道所逼迫!你也只是受害者!”
穆轻衣只是转过身去。
“如果说我我也只是受害者,那天缪长老,其他长老,天下众生又何曾不是?那日来指正周渡的母女,难道我们能称她们罪大恶极吗?”
穆轻衣眉眼淡薄。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