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先是一怔,却又小心说道:“这……不太好吧?椒房殿乃是皇后居所,季大人再怎么唇红齿白,也是个男人。外男住在椒房殿中,日后若当真有了中宫皇后,那可如何是好?”
“你什么时候这般多话了?”
师从烨略微嫌弃的撩起眼皮,不紧不慢道:“冷翠阁先前不也是宫中女子所居之地?季爱卿不都住得?”
他用李公公递过来的湿布巾擦干净手,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但李公公已经能明白师从烨的意思,不由得在心底摇头。
这要是叫前朝那些大臣们知道,恐怕又要有几日好吵。
季冠灼却是不知这些。
针灸使得他烧退下去一半,辅以喝药休息,翌日一早,身上便再无滚烫热意。
就是喉间还有些发痒,偶尔窗缝有风拂过,便会忍不住咳嗽一阵。
他随手捏了冰梅片塞入嘴里,正打算再让鸣蝉去熬一副药过来,李公公却先一步带着几个宫人来了。
“季大人,皇上说冷翠阁太过清冷,不适合养病,让您换个地方住。”说着,他一挥手中的拂尘,对着宫人们道,“去帮季大人收拾一下吧。”
鸣蝉倒是高兴,但孙国辅交代过这几日季冠灼不能见风,她忍不住对李公公道:“李总管,季大人昨日才发过一轮烧,今日方才好些,再吹风,怕是又要难受,不知李公公可有法子?”
“放心。”李公公得意道,“咱家自有办法。”
季冠灼房中之物不多,除却师从烨赏赐给他的东西以外,余下的只剩他在宫外时买的。
也就一个小包袱,两三册书。
除此之外,便只有那一箱抑制剂了。
待到房中的东西都被收拾好,一一搬走。
季冠灼这才起身,准备和李公公一起去往新的居所。
只是还未走到门前,李公公突然示意了一番。
几个捧着被衾的宫人走到季冠灼身前,忽的一下张开手中被衾。
四个人一人一边,将季冠灼严严实实地裹在其中。
被衾下长及地,宫人们举起之时,还不往交叠一块,生怕寒风刮着季冠灼半点。
季冠灼:……
倒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