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只是随便找了个好哭的契机。
说实话,让她看看她自己写的日记而已,应该不足以悲愤到因为日记而哭...
沉皿盈慌张地左顾右盼、不自在地眨眼睛,米哈伊尔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意有所指地拉长尾音,开始不确信了。
“刚才借着被你们调戏的契机,其实已经难过地哭出来了,真情实意那种。真的。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要看了。”
别看了,搞得她好想像导师那样原地去世。
“难过是当然的,但现在不是该难过和崩溃的时候。”沉皿盈清了清嗓,有些紧张地问他,“菲尼克斯和科拉肯怎么了,还有我的学弟?他们还活着吗?”
“如果已经死了的话,尸体还在吗?没有尸体的话有什么留下的物件吗?”
抱歉,她人还被绑着,自己的前途不明,实在做不了太多,但尽量让大家入土为安。
入不了土的话,没关系,还有衣冠冢。
感天动地队友情。
沉皿盈的问话一句接一句,听起来很精神,米哈伊尔笑眯眯,让她放心:“他们很好,说不定很快就能见面了。”
沉皿盈沉痛:“不会是地下相见吧。”
米哈伊尔化妆的手一顿,怀疑起自己的语气:“你好悲观啊,我说话难道很像反派吗。”
沉皿盈:“抱歉,主要是这方面经验比较丰富,而且我比较擅长做阅读理解。”
他那听起来不像是地下相见的口吻,沉皿盈松口气,放心多了,有了去关注其他的力气。
“只是化妆而已,又不是真审讯,那为什么还要把我绑起来。”沉皿盈挣着绳子,感觉很没人权。
米哈伊尔想了想:“你晕倒的时候软趴趴的,不好化妆啊。”
沉皿盈:“那把人放下,那平躺在床上不就好了。”
“会有种给死人化妆的感觉。”米哈伊尔一脸吃惊,觉得可怕,“而且,[床]这个单品太危险了,看起来会像是职场骚扰。”
谢谢你这么为她着想,绑起来就不像骚扰了吗...等等,确实不像,像职场工作。
沉皿盈不反驳了。
妆化得差不多,米哈伊尔收起工具,倒是没急着离开,他在衣服口袋里一摸,指腹捏了朵小花出来,展示给沉皿盈看。
椭圆的暖黄色花心,分散长着柔软的白色花瓣,像个带着洁白翅膀的小太阳。
“洋甘菊,这是现在俄罗斯的国花。”米哈伊尔将小花别在她的发间,眉眼柔和了下来。
对生长环境有强大的适应性,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因而能够在田野、林间以及城市的各个角落中广泛绽放,他在这里也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