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很有眼色的给他让开了个位置，段灼走到他跟前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用一只微凉的手掌托住了成心的下巴，脸上绽开一个漂亮笑容。

“在等我吗？”

成心迷迷糊糊的点头，手掌却不受控制的去触碰他，段灼松了手，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成立旁边，自从他出现，成立一双眼睛就紧紧地黏在了他身上，那种思念和贪恋的眼神别说是段灼了，周围的人都看的心知肚明。

段灼坐下，嘴角半弯的勾了起来，视线扫过，很客套的问了一句。

“你哥让你来吗？”

成心点点头：“让。”

他想伸手去拽段灼的衣袖，但是段灼恰好去伸手拿酒，就这么错开了，段灼看着那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暧昧不明的凑近了一些，看着他打理的精致的发丝和身上干净利落的卫衣，压低声音问道。

“还真打扮过了？”

这么凑近呼吸间，他还闻到了若有似无的香水气味。

成心的视线落在他的唇瓣上，不自觉的滚了滚喉结。

段灼今天化了妆，干净无暇的皮肤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粉底，眉毛打理过，眼睛没有什么妆，依旧是睫毛纤长，眼眸含水，只有唇瓣上的妆很明显，莹润饱满微微泛红，像是汁水饱满的李子，令人垂涎欲滴。

成心神志不清的点点头，眼神和段灼的戏谑眸子对上，恍惚间又听见他问。

“真的一直在等我吗？”

“是，一直在这儿等。”

段灼把酒端过来，拿在手里，凑近两个人的面颊，黄色的液体挡在前面，有灯光透过粼粼液体照过来，更在两个人之间覆盖了一层暧昧意味，段灼压低声音。

“要喝酒吗？”

成心刚要伸手去拿，段灼却躲过了他的手，放在他的唇边，引诱道：“张嘴。”

成心乖巧的张开嘴，段灼就着这个姿势将杯子里的液体倒进他的嘴里，他吞咽不及，液体从他的唇角滑落，段灼凑过去，唇瓣落在他的嘴角，将液体用唇瓣擦拭干净。

眼神本来是要去观察成心脸上的表情的，但是抬起眼睛的时候却看到没有关上的包厢门，敞开了一半的门正好装下宋听高于常人的躯体，白衬衫，黑领带，浅色的风衣，头发似乎比之前的时候长了一些，有几捋发丝垂下来，挡着左眼，给向来刻板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野性的风流。

他正靠在墙壁上，一手插进兜里，一手夹着烟往嘴里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段灼和成心靠在一起。

察觉到段灼看过来的视线之后，他倏地一笑。

很轻很淡，但还是被段灼捕捉到了，段灼心里没由来的有些不安，告状和把柄这几个字眼在他脑子里飞快闪过，没想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段灼头皮发麻。

他直勾勾的看着段灼，很具有暗示性的探出来一截舌尖，猩红的舌尖被缓慢抬起来的手指捏住，然后往外拉了两寸。

舌尖醒目，他小臂上的疤痕更加醒目。

段灼对上他那双略微挑衅的眼睛，蓦然想起那晚的场景。

“舌钉。”

“舌钉怎么没戴？”

他舌尖抵着上颚蹭了蹭舌钉，心跳是不正常的快，由成心挑起来的躁动这会子不仅没减下去，甚至更盛，不同于对成心的调戏和征服欲，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灼欲望。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有意的不去想，甚至很多感受都被盛怒遮盖。

然而此刻一个念头跌跌撞撞从脑子里冲出来。

他是爽的。

那晚和宋听做，他是爽的。

这样的念头埋在脑子里，像是有人将导火索捻的规矩，火舌舔上去，不消一会就在段灼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脸色变的很快，甚至是逃避似的躲过了宋听的视线，他知道宋听是有意然他勾起那晚的回忆，至于目的是什么，他现在还不清楚。

成心被他的挑逗迷了心智，正期待着他下一步的举措，可是段灼却怔怔地停住了动作。

“段哥。”

成心伸手去拽他的袖子，段灼点了根烟，再去扫门外的时候，宋听已经不在那里站着了，然后隔着烟雾去看成心：“怎么了？”

成心靠在他的肩头上，欲言又止半天，声音轻了一些：“哥，这里人好多，我们，我们换个地方吧？”

段灼闻言一笑，伸手捏住他的脸颊：“怎么急？不是刚成年吗？”

成心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诉说真心：“我喜欢哥。”

要是换做之前，段灼肯定兴冲冲地带着他去了，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像是一个完美的计划表被人打乱了，他把烟塞进嘴里，转头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

“等着，哥去趟洗手间。”

他的心情异常烦躁，出来之后长吐出一口气，叼着烟洗完手，还没来得及去擦，人就被拽进了厕所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