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听捏住了他的手指，随即回答道：“放心吧，他看不见。”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得到呢？

苏西在前头听到这句话之后，甚至都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顺便也把自己的耳朵给剁了。

后面接吻的声音越来越大，宋听一只手拉着段灼的手腕，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去，箍住他的腰身，将他整个人都带到自己怀里，吻得很强势。

苏西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后视镜，但是耳朵确实像是熟透了，二十分钟的车程，他只用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两个人呼吸声不断变大之后结束了行程。

苏西停好车之后，连头都没敢回，磕磕绊绊的说道。

“那个，段哥……我先下去抽根烟，你们两个先上去吧。”

段灼听到这话之后就知道苏西肯定是听到他们两个在后面的动静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好明说，所以段灼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然后一边瞪着宋听一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往下下车。

等下了车之后，他看到苏西跑到了一边抽烟，这一片儿地方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段灼随手推开宋听的胸膛，似嗔似怒地说道：“你他妈是不是王八蛋啊？整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你觉得苏西会听不着吗？看他这个样子，很明显就是看出来什么了。”

宋听站在原地任由他责备，安静了半天之后拉住他又要捶来的手，低声问：“所以苏西是不能知道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吗？”

段灼被他这个问题噎了一下，张了张嘴竟然一时没有回答上来，段灼没有想过要把苏西排除在外，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苏西解释。

段灼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的开口说道：“我没有说苏茜不能知道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只是你不能在他面前就这样吧。”

“好。”宋听很快的应了声，然后利落的道歉：“对不起。”

段灼欲言又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烦躁消散了一些：“没有必要向我道歉。”

宋听垂眸：“我不该在没有询问你的情况下，擅自在外人面前亲你。”

“所以你觉得在外人面前接吻是不好的行为，是吗？”

段灼觉得接受宋听这样正儿八经的道歉有些别扭，稍微侧了一点脑袋，不太利落地点了一下头。

宋听得到了他这样的答案之后，像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皱着的眉头稍微松了一些，问道。

“如果那次在酒吧你没有发现我的话，会在走廊亲成心吗？”

……

这样的陈年旧事被宋听翻出来，段灼着实有些惊讶，他转过头来看向宋听，眼神里透露着不加掩饰的诧异。

短暂的诧异过后，他又回到宋听问出来的问题本身。

如果在酒吧没有发现他的话，会在走廊亲成心吗……

段灼回忆起来那天的氛围和自己的心境，答案不外乎是……是的。

如果那天在走廊没有发现他的话，他会亲成心，甚至很有可能会把成心带到酒店。

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对宋听，他就是回答不出来肯定的答案，也只能默然垂首站在原地。

宋听往前走了一步，将他整个人逼在了车门和他之间，随着宋听又歪了一点脑袋看着他。

“所以你可以在外面亲成心，但是不能跟我在外人面前接吻，为什么？”

他像是真的疑惑，有些想不明白。

段灼抬起来眼睛看着他的面颊，他看不到他眼睛里更深一层的情绪，更是看不透自己内心的答案。

宋听像是执着于想要一个答案，又像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两个人近在咫尺的对视着，然后宋听像是妥协退了一步一样，勾唇一笑，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口，然后类似嗔怪的出声，也只说了一句。

“双标怪。”

段灼知道这个话题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揭过去了，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不满地否认道。

“你才是双标怪。”

宋听笑着没有反驳，而且打开后车座拿了他的东西带他上楼。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段灼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但他却忍不住思考为什么从前自己作为调情高手，都可以在走廊上亲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却没有办法在封闭空间里当着自己最熟知的人接吻。

段灼发现自己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了……他又有些说不上来。

低着头往前走，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想着想着走进了电梯，他看着宋听高大的背影，心里渐渐冒出来了两个字。

“笨拙”

对，他变得笨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