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略显烦躁，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没想这么深。”

“那。”

宋听捏着勺子柄渐渐收紧，试探问：“男朋友可以吗？”

问完又兀自垂下眼睛：“我没有要趁虚而入的意思，我只是...”

他想了想，又说：“算了，不要因为这些影响你的判断。”

“我等得起。”

他看似镇定，声音里却带着些落寞。

段灼看向窗外，眼神有些飘忽。

宋听垂下头喝汤：“汤很好喝。”

“宋听。”

两个人同时出声，一个抬眼，一个回头，视线撞在一起，宋听发出疑惑声音。

“嗯？”

段灼定定看了他几秒，道。

“我不去瑞士了。”

宋听张了张唇，费力压住嘴角，低低“嗯”了一声。

段灼抬眼，眼睛里的情绪像被雾气笼罩，有些看不清。

“一年前没给你的机会，我现在可以给你。”

“保镖和合伙人你选一个，其他的，暂时没有。”

段灼板着脸说出这句话，宋听看着他故作冰冷的表象，耳朵里却只能听见“暂时”两个字。

他掏出那张一年前没有送出去的银行卡又重新推过去。

“没关系，段灼，我等得起。”

他能说出来这话，段灼也坚信他能做到，就像这一年里，他只在远处看着、等着，从来没有上前打扰他。

如果没有这件事情，段灼不知道他还要在原地站多久，等多久，才敢上前说上一句“男朋友可以吗？”。

傻子。

段灼这次也没有矫情，收了卡低声道：“我会把股权合同拟好给你的，现在公司正是盈利的时候，便宜你了。”

宋听看着他傲娇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嗯，我有福气。”

宋听住了两个月的院，出院的时候天气都有点凉了。

自从那次两个人讨论之后，段灼也没好意思让他妈妈来看宋听，他怕他妈妈说点什么，破坏掉两个人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平衡感。

但是出院那天，段妈妈还是跟着司机过来了。

很热情招呼宋听去家里住。

“哎呀，你一个人住也不方便，没有人照顾你，在家阿姨还能给你做饭吃呀，段灼还能照看你，这段时间阿姨不让他去上班了，在家陪你。”

宋听不擅长和长辈相处，尤其是像段妈妈这样热情的长辈，一时间有些局促。

“哎呀，妈，人家家里有人照顾，用不着咱们，你就让人家回家吧！”

段灼推搡着段妈妈的肩膀，段妈妈又伸过脑袋问宋听：“有没有照顾呀，要是我们家住不惯，可以让段灼跟着去你家照顾你的。”

段灼愕然，连忙去捂段妈妈的嘴：“妈！你说什么呢？！”

宋听眼睛一亮，微微挑了一下眉：“可以吗？”

他抬了一下胳膊，佯装苦恼：“我正苦恼胳膊有点不太方便呢。”

段灼又回过头瞪他，他还真没想到宋听这么会演戏，刚刚上赶着推门的是谁？！

段妈妈拉下来段灼的手：“当然可以啦！段灼正好这段时间不忙。”

段灼又把头回过来：“谁说我不忙的？”

宋听像是根本听不见段灼的话，只捕捉段妈妈的话听,扭捏地以退为进：“不忙也不太好占用小灼的时间吧，这样是不是不太方便？”

段灼瞪他：“当然不太....”

“当然方便啦！你是因为小灼才受的伤，这点时间还是抽的出来的！”

段灼的话被打断，听到段妈妈后面的话，他竟然一时也反驳不了，咬牙启齿地听着两个人一来一回把事情给定了。

段妈妈拍拍段灼的肩膀看向宋听，颇为骄傲道：“小灼最近还学了很多菜，让他回去给你做菜吃。”

宋听弯了一下眼：“那太不好意思了。”

段灼眼见事情已经成定局，也不费力拒绝了，只是嘟嘟囔囔地吐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最好意思的人就是你了，厚脸皮。”

段妈妈听了他的话，肩膀撞了一下他，警告道：“说什么呢你。”

段灼闷着脑袋看向一边，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了。

最后段灼还是跟着宋听回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