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在弥漫着焦枯味、四处充斥着惨叫哀求声的山间,而是在冬日的街道上,心灰意冷、丧失了一切希望的老人认出了浑浑噩噩行走在人群间的孩童。
或许是出于责任心,或许是出于愧疚,又或许只是想再度拥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老人许下了“一起吃饭”的愿望。
——我不需要吃东西。
——说什么傻话啊。你是人类吧?人类就是要吃东西的。特别是在难过的时候,要大口大口的吃,要吃热的。
这样说着的老人一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狼吞虎咽着食物,一边流下了眼泪。
只是在一个随处可见的流动摊贩。温暖的蒸汽如云如雾,不断向上;白色的门帘被风吹动,外面黄昏如水。
我睁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
“…怪不得才一直说要看夕阳啊。”
我失笑,最后看了那座房子一眼,在心里面小声的与猫婆婆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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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中是所平凡的学校。
虽然存在着名为风纪委员会、却面向全町收取保护费的猎奇组织,加之从上学期开始,隔壁班的沢田同学就一直大出风头,时而有只穿内裤劈开操场之类的暴行,但总体上,学生们仍然过着平静的生活。
家政课结束后,因为很想见到狱寺君,所以我瞬移了。
希望到达的是“狱寺君的所在”。原本以为会是学校天台之类的地方,实际到达的场所却大大出乎意料。
消毒水的味道、洁白的床铺以及清透的白纱——
“医务室?”我歪了歪脑袋。原本坐在圆凳上的少年一蹦三尺高,用看妖怪的眼神瞪视着我。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啊!?”
……虽说是在瞪我,但狱寺君眼中并没有往常的敌意,反而非常慌乱心虚。
“啊呀,这副好像背着我和其她女孩子偷偷幽会的表情……”我斜着眼睛觑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快点先离开,听到没!”他超凶,边说边紧张地看着门口。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一把拉开了。
“隼人,你刚刚说要问我的事……”听声音,走进来的是个成年男人,像那种平时不着边但最后会叼着香烟为保护儿童而死的家伙,“有关恋爱的苦恼——”
“我没说是恋爱吧!?”
狱寺君慌慌张张地把我前面的白色帘子拉上了,然后像炸开毛的猫咪那样对着来人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