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怒意顷刻间席卷上来,隔着段距离都能察觉到身边男人的憋闷,岑帆有一瞬间心里有些后悔。
只能低下头,不再看他,尽量把所有的情绪都掩在里边,“你之前不是说,我想怎么对你都可以么。”
他说到这个顿了两下,“还是说当时你只是说说而已,心里其实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
把对方曾经坚定许下的承诺再扔回去,就是在这段亲密关系里反将一军。
刑向寒的确这么说过,也想过醒过来以后,岑帆会对自己的抗拒。
但事实真的发生了。
刑向寒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昨天晚上也许就不该这么仁慈。
就应该早早拿根绳子把人绑起来,狠狠地占有他,把人弄累了,精疲力竭到即便是想跑都跑不了。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刑向寒不怕其他任何。
什么面子,什么这个他年纪里应该有的成熟克制,他通通都能置之不理,只要能把眼前这个人完全变成自己的。
他什么都愿意干。
可此时此刻,看着因整晚的宿醉后,神态恹恹,又略带苍白的脸。
刑向寒感觉自己,因占有欲作祟后的戾气渐渐消散,只剩下软化过的心脏,和里边淡淡的心疼。
他先是看着他,接着就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看过来的时候语气有些无奈:
“小帆,你就是天生来克我的。 ”
“什么......唔。”没等岑帆说完。
刑向寒已经捏着他的下巴,把自己舌尖顺着他湿热的口腔整个顶进去。
带着他本身的强势霸道,来回在他嘴里不停扫荡。
他们在晨间接了个略带苦味的吻。
岑帆被迫抬起头,原以为对方只会做到这一步,却在被人捧住后脑勺,想要加深的一瞬间用力阖上齿关!
这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两人的齿关很快都渗出血,深浓的血腥味很快在唇瓣之间划开。
下唇那块肉是最有痛感的。
刑向寒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先退出去一点,停留在他唇角的位置,再重新伸进去。
从前边揽住这个人的后颈,把两人嘴里的血一点点舔干净以后吞进肚子。
岑帆后来被吻的快要没法呼吸。
不知是被血腥味呛的还是因为其他,半瘫软在对方怀里,被迫抬头去接受人强势的吻。
唇瓣分开的时候。
岑帆用力推了对方一下,却也因为这个双腿发软,整个人差点跪到地上。
被人拖着后背抱回到椅子上。
刑向寒和他鼻子互相顶着。
拇指小心锴去他唇边的血渍,在人耳垂上轻捏了下,半个身体都覆在上边,“我先走了。”
“你慢慢吃,有任何需要就来喊我。”
“我一直在。”
直到人出去以后。
坐在凳子上的岑帆都没完全缓过来,撑在凳子两边的手微微发抖。
即便已经是不停地喘着气,上下浮动,却还是难以抑制住胸腔里狂跳的心脏。
刑向寒说走是真走了。
他也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给对方时间。
其实刚才那个吻不在他计划之内。
但心上人说话太气人,他到最后实在还是没能克制住。
刑向寒回到自己家。
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接起来那边语气非常不客气,“现在坐在一楼的律师是你给我们找的?”
“是。”刑向寒道。
昨天岑帆心情不好他能看出来。
上午趁人睡着的时候在网上查了一下,入眼的就是说他抄袭,还扯到之前那场拍卖会。
“他是我大学同学,目前是佑天事务所的律师,主要负责侵权、知识产权。”刑向寒说。
陈开那边本来还想说什么。
听到这句之后立刻顿住,再开口的时候咬紧了后槽牙:“够可以啊刑教授,佑天那边的律师都能被你找过来。”
佑天是江城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但排期很紧,基本有点经验的都需要提前预约。
陈开从昨晚联系到现在,那边都只用“即将受理”四个字来打发他。
“是。”刑向寒淡道。
“行......吧,我马上去跟他聊这事儿。”陈开揉揉眉心,想起什么后接了句,“哦对了,我查过这些帖子的来源。”
“说不定和上次到处传播那个碰瓷视频的是一伙人。”
这些他原本没准备和对方说,但上回就是刑向寒找人压的热度。
刑向寒进屋之后随手把钥匙丢到茶几上,道:“我会找人查清楚。”
陈开依旧看不上他,但多个帮忙的人也乐得自在,没拒绝,“行,等晚点我去看看岑帆帆,别把人整抑郁了。”
“他很好。”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那边刑向寒开口,像是故意的,“昨天喝了点酒,但是睡得很香。”
“你已经去看过了?”陈开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大叫一声:“你俩怎么又在一块儿啊,还喝酒?”
陈开如临大敌:“他喝还是你俩一块喝啊。”
刑向寒觉得没必要跟他交代自己和岑帆都做了什么。
无视对方的质问,直接挂了电话。
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