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却扭开头，双臂抱胸任性地拒绝：“我不想告诉你。”

齐木楠雄愣住，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堕姬表情冷漠，没半点要告诉他的意思。

“人类的死活与我们何干？鬼不能吃人已经够憋屈了，难道还要去救人吗？”堕姬语气不满，明显没将人当一回事。

“堕姬，你以前也是人吧。”

“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人类那么弱小，我现在已经变强了，为什么要记得那么耻辱的事情？”对于变成鬼这件事，堕姬是乐见其成的，她非常感激无惨，甚至无限崇拜他。

齐木楠雄皱了皱眉，说：“如果我命令你呢？”

“那我会非常不高兴！”堕姬站了起来，气呼呼地瞪着齐木楠雄，说：“不要以为你仗着大人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大人他也很宠我的，才不会因为你便惩罚我。为什么要去在意人类呢？玉壶他都已经因为这种事情死了，身为鬼，你就没有一丁点感到愧疚吗？”

齐木楠雄平静地注视着堕姬，他并非将自己当做鬼。

虽然体内有了无惨的血，但做人做鬼，是齐木楠雄自己说了算的。

当然，齐木楠雄也不想因为这种事便回去找无惨，毕竟无惨正在和他单方面冷战。

齐木楠雄打量着堕姬，虽然有些不太礼貌，但如果扭掉她脑袋的话，堕姬会不会比较听话些呢？

“你非要问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堕姬很快又说道。

齐木楠雄松了口气，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比较好。

堕姬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你在我这里当花魁！”

齐木楠雄下意识抬起手，还是扭掉这家伙脑袋比较简单。

“一日，就只有一日！”似乎是担心齐木楠雄不答应，堕姬将时间缩短成一日，而后便期待地看着齐木楠雄，羡艳地说道：“我一定把你打扮得特别漂亮，就答应我吧，无惨大人肯定也会喜欢！”

齐木楠雄：……

这关无惨什么事啊？

不过，一天的话，他倒也不是不能同意。

在齐木楠雄点头之后，堕姬就疯了，字面意义上的疯了。

疯狂找衣服，疯狂找饰品，疯狂地往齐木楠雄身上头上塞。

说是当一天花魁，倒不如说是当一天的芭比娃娃，齐木楠雄将衣服换了又换，这简直比性转去甜品店还要累人！

一夜又一日之后，很快又入了夜，看着齐木楠雄身上华丽的衣服，看着他头上的假发和各种饰品，看着新鲜出炉的精致美人，堕姬两眼含泪，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好漂亮！”堕姬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齐木楠雄，脑袋还在齐木楠雄的胸前蹭着，蹭得里面的馒头都掉了。

堕姬还在喜极而泣地喊着：“我终于知道无惨大人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不管是男是女你都好漂亮，答应我，穿这一身去给无惨大人看吧，求求你了！”

绝不！

齐木楠雄脸色铁青，就算是死他也不会穿女装给无惨看的！

堕姬哭完了，终于将那伙人牙子的位置告诉了齐木楠雄，齐木楠雄也在瞬间换掉了衣服。

“好可惜啊，你真的不穿给无惨大人看吗？”堕姬还有些恋恋不舍，她装扮得多漂亮啊，怎么一下子就脱了？

齐木楠雄已经被她折腾得没脾气了，有气无力地喊了句：“别闹了。”

“你真的要去救人？”堕姬拉住了齐木楠雄的衣角，哀求地望着他：“能不能不去？人类不值得你拯救。”

齐木楠雄不得不掰开她的手，认真地告诉她：“我必须要去。”

“我从出生起就在这里了，从来都没人和我做朋友，谢谢你任由我这样为你打扮，我舍不得你离开。”

齐木楠雄向来吃软不吃硬，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柔光，朝她笑了笑，说道：“等我回来，我接你离开这里。”

“离开？”

“对，我们不在这里了，四处去走走。”齐木楠雄摸了摸堕姬柔顺的长发，说：“你其实可以不用那么听话。”

“可是无惨大人说……”

“他想要花魁，就让他自己来当好了。”齐木楠雄毫不客气，将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算什么？无惨的行径和那些拐卖女人的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总之……

“等等我，我回来一定带你离开，无惨不会说什么的。”齐木楠雄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了。

堕姬静静地坐在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不是陪着那群男人便是自己一个人，花魁的生活大抵就是如此。

齐木楠雄说的没错，她也想要自由，可不管是做花魁还是不做花魁，她向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无惨大人待她那么好，她该好好回报无惨大人才对，这样的她，真的还能够离开花街吗？

窗户无风自开，一道人影立在了窗框上，朝着堕姬的脸颊伸出手来。

无惨带着低醇的嗓音温柔说道：“能帮我个忙吗？堕姬。”

“当然，无惨大人！”堕姬瞬间从刚刚的状态抽离，惊喜又贪恋地注视着拯救了她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