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鬼，被捏断脖子并不会死。

无惨的头和身体主动分离，暂时脱离了齐木楠雄的掌控，慌忙摇晃着双手朝后退去。

“不是的，楠雄，我并不是全都在演戏！”无惨朝齐木楠雄解释着。

齐木楠雄却听到了他的心声，语气更冷：“是打算趁我心软立刻逃走？别想了，就算你自/爆碎成1800块，我也能在瞬间完全消灭，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无惨不敢尝试。

“知道吗？我和哥哥打了个赌，你只要在这三天内不搞事，我立刻就会将青色彼岸花交给你。”

无惨瞳孔地震。

齐木楠雄咬牙，狠狠一脚踩碎了他的腿骨：“无惨，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话？”

除了不让无惨杀人吃人之外，他明明没有其他要求了，他们最初也是桥归桥路归路，是无惨非要闯进他的生活，非要和他谈恋爱的！

明明是无惨主动的，为什么却要撕毁和平协定？

明明是无惨主动的，为什么却又要预谋躲起来？

“我没有逼你和我恋爱吧？无惨。我一次次地拒绝你，我也和你说过，等我离开这里随便你做什么都行，我只是想在我离开之前和平一些。”齐木楠雄踩碎了他的大腿、盆骨，一脚踩穿了他的腹部。

“是我的错，楠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

“你还是想要逃走。”齐木楠雄直视无惨的眼睛。

无惨顿时绝望了，摘掉了锗金属戒指的齐木楠雄可以读取他的心声，他骗人的把戏已经没用了。

“你一定要杀了我吗？哪怕我们相爱过？”无惨怨恨地瞪着齐木楠雄。

“不，那不是相爱，那是欺骗。”齐木楠雄并不认可他们的爱情，虽然他也曾幻想在百年后再续前缘。

他真愚蠢，齐木楠雄想，他太相信无惨了，因为是第一次谈恋爱，他表现得过于单纯了。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无惨。”齐木楠雄在说谎。

“是你单方面缠着我的，是你单方面要凑过来的！”齐木楠雄提高音量，企图用这种方式遮掩自己的脆弱。

在这场恋爱中，他才是真正的弱者。

动心的人会失去主动，失去一切，无惨虽然平日里表现得对他呵护备至，但他却几乎一败涂地，如果不是哥哥的提醒，齐木楠雄就真的被无惨给骗过去了。

“现在的我，可以杀了你。”齐木楠雄对着无惨伸出了一根手指。

世界意志没有阻止他，在世界融合之后，齐木楠雄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员，所以不管他要做什么，世界都再不会阻止他。

“无惨，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齐木楠雄质问着无惨。

无惨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眼中流出了恐惧的泪水：“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齐木楠雄的指间却绽放出灿烂的阳光，毫不暴力，绚烂又浪漫。

无惨怔怔地看着，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皮肤第一时间感受到刺痛与灼烧感。

他要死了。

无惨后知后觉，眼神充满难以置信，他没想到齐木楠雄竟然真的这样心狠。

齐木楠雄将头扭开，不愿看他，他实在不敢再拖延时间，他担心自己会对无惨心软。

现在的形势，已经容不得齐木楠雄心软了。

无惨死死地盯着齐木楠雄，突然朝着他扑了上去，狠狠地撕咬他的喉咙。

牙齿被硌断又再生，明明无法对齐木楠雄造成伤害，明明身体正在消散，他却仍锲而不舍。

突然，无惨的眼角流出一滴泪。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另一种心情，无惨第一次因为那种奇妙的感情而流泪。

【想要活，想要活下去……】

齐木楠雄抿紧了嘴唇，仍旧不肯回头，不愿看到无惨眼神中的痛苦与希冀。

虽然无惨不爱他，但齐木楠雄却不得不对自己认输，他真的爱上了无惨。

【想要走在阳光下，想要和楠雄在一起……】

齐木楠雄难以置信地看向无惨，眼睛却被无惨的手给挡住。

“我恨死你了。”无惨咬牙切齿，一只手捂着齐木楠雄的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了他。

【楠雄……会难过的吧……】

【我明明没有完全骗你，我只是害怕，太害怕了。】

【对不起……】

他爱他。

眼睛上覆盖的手掌随无惨彻底消失，齐木楠雄的眼前已经再见不到无惨的身影，就连地上的飞灰都被清风吹拂，渐渐散去。

“无惨……”一滴眼泪，从齐木楠雄的脸颊轻轻滑落。

心声是不会骗人的，虽然无惨骗了他，但无惨对他也并不是全无感情。

只是……他该死。

酿成这样的后果，他又怎么能继续留无惨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楠雄。”源空助从身后轻轻抱住了自己的弟弟，眼中也少见的流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