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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应拿朕与郑庄公作比,理由有三,庄公有谋,却失仁心,朕不愿,也不会效仿,这是其一。其二,朕也不比庄公那般实力雄厚,彼之忍让乃欲取姑予,朕之忍让却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雍盛收拢笑意,瞧着谢折衣用细长的金匙挖出香脂,放置于烧热的云母隔片上,“其三,谢衡阴狠奸猾,非共叔段能比,你高看了朕,亦低估了他。”

“臣妾或许低估了他,却并未高看圣上。”

绵长细腻的香气四溢飘散,谢折衣揭开熏炉盖子,将案上纸条撕碎散入。

炉中火苗燎到纸屑便猛然一跃,映红了他开阖的唇。

“圣上言我方才说漏一条。这说漏的一条或与圣上日后的谋划相关。状元之名,木秀于林,很适合拿来做些文章,你不想薛范二人染指,是想护他们周全。臣妾这下可猜对了?”

雍盛不置可否,眯眸盯着她,倏然心痒,探身去握她的手。

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

“裴枫近日可有消息传来?”谢折衣突如其来荡开一句。

雍盛一愣:“你怎知晓?”

这一问,反泄了底,只好坦言:“豹舒的密信昨日刚到,信上说,裴枫已投高献麾下,谋了个帮办军务兼理文书的实差。”

“高献?”谢折衣略抬了抬眉骨,“他既没投谢策月,也没投镇南王的旧部永安军,反而选择为河雒漕司效力,不错,如此倒也不失为上策。”

“河雒转运使高献曾是裴重山当年裨将,这些年来他一直对谢家俯首贴耳,言听计从,朕原以为他早已磨灭了昔日心志,不成想此番竟能违逆谢衡暗中收留裴枫,也算有情有义。”雍盛捻着沾了香气的手指,“河雒漕司专为云州与雒原两个大营办粮,裴枫若能领了督粮道的差使,就等同于一手卡住了云州军与永安军的咽喉,果能如此,朕也能稍松口气了。”

“裴秋荻有勇有谋,定能为圣上分忧,圣上只须静候佳音。”谢折衣道。

雍盛微微一笑:“但愿如此。”

一时语尽,二人皆知再谈下去未免言深,便岔开话题闲扯几句,因谢折衣并未放弃搬回凤仪宫的想法,雍盛心中始终存着芥蒂,心念一转,故意试探:“方才遇着顾才人,说新近学了一支飞燕舞,特在门前相候,邀朕今夜赏脸,前往品评一二,盛情至斯,实是难却。皇后你说,朕是去,还是不去呢?”

“圣上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谢折衣面上瞧不出喜怒,语气也淡淡的,“这般特地相询,旁人见了,还以为是本宫非拘着您不让您去呢。如今后宫人少,子嗣稀薄,圣上如能雨露均沾,广施恩宠,亦是正”

“到底是正宫娘娘,如此大度晓事!你若真不介怀,朕这就去了。”雍盛赌起气来,“眼看天色不早,若让美人等得心焦,也是一桩罪过。”

“去吧。”谢折衣眼皮也不抬一下。

“莫催。”雍盛作势起身。

“盼圣上尽兴而归。”

雍盛:“……”

“即便不归,也不碍事,只是龙体欠安,凡事应量力而行,莫要贪欢。”

雍盛:“…………”

谢折衣见他磨蹭,干脆摆摆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