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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是谁偷偷温书至半夜?又是谁,喝着参汤批奏章?”

雍盛:“……”

“我懂了,圣上口中说的躺平,是指躺平给别人看,试图麻痹对手,再悄悄努力惊艳世人。”

“…………”

说不过,根本说不过,赢不了一点。

雍盛咂咂嘴,丢盔弃甲,悻悻然放弃继续弘扬自己的朴素摆烂主义,重新捡起他的拆发事业,嘴上还得嘀嘀咕咕最后给自己挽个尊:“这不是一档子事儿。”

要不是坐不稳皇位就得死,他乐得做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如缎青丝散落,浓重的冷檀气息随之扑鼻而来,他登时心猿意马,克制地拢起发丝握住,拨到谢折衣一侧的肩头。乌黑的发底于是露出一截脖颈,冷白如玉,看起来手感绝佳。因脖颈的主人低着头,那里凸起一小节精致圆润的颈骨,上面竟还上下排列着三颗小黑痣。

秀气又可爱。

他鬼使神差地将指腹覆上。

贴实的瞬间,他喉结滚动,惊讶地发现那寸肌肤冷如冰雪,又或者,他疑心,是他的手太过滚烫。他猛然缩回手,怔忡地瞧着自己的大拇指。

“不过。”谢折衣只觉后颈一热,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道,“方才略一思忖,我活这一生,确实如你所说,乏善可陈,无趣至极。”

雍盛捻了捻指腹,尽量忽略那股不安,将注意力转回到与谢折衣的对话上,并敏感地觉察到对方的低落,想了想,大言不惭道:“那是你没遇到朕,从前不论,皆是过往云烟,往后余生,朕定让你日日过得妙趣横生。”

谢折衣笑了,又是那种令人无法抗拒的低沉笑音,带着点意味不明的宠溺,她轻声回应:“好啊。”

他说这样蠢的话,却没有招来嘲讽。

而她竟然温温柔柔地应承了?

应承了什么?

往后余生都与他共度吗?

雍盛似被什么巨大的幸福击中了,脑袋都因此产生了一瞬的晕眩,但他很快又抽离出来,谢折衣突然这样配合与顺从,有些古怪,他不由得东猜西疑,或许,或许她是累了,雍盛如愿找到答案。累就对了,不论是谁,顶着那沉重的头冠顶上一天,还得兼顾端正的仪态和皇家的体面,都会累的。

就算是女帝谢折衣,也是会累的啊。

刹那间,福至心灵,遂大献殷勤,又是捏肩又是捶背,为了讨老婆欢心,卑微地放下了帝王全部的身段。他开解自己这是为了抱大腿讨生活而作出的不得已的牺牲,不敢承认自己其实甘之如饴。

最后是谢折衣受不住,心领但坚辞,他才恋恋不舍地收了手,临睡前又固执且仔细地用锦被将老婆裹了一圈又一圈,演足了深情戏码,才放心安睡。

夜里风紧,吹得窗棂抖动,雍盛睡得不踏实,下意识翻身,摸索着替老婆掖被角。

“怎么了?”谢折衣被窸窣声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