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传来的震动那般清晰有力,如同宣誓时掷地有声的誓词,雍盛眉骨微动,当一个人对“我”的定义竟是锚定在对另一个人的心意之上时,他其实是在表达这样一句话——
我因为爱你,才得以存在。
眼眸盯着眼眸。
雍盛被对方眸中渐渐变得炙热蓬勃又习惯性压抑的情感所震慑,他嗅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愈来愈浓的檀香气息,烫热的指尖蜷了蜷,情不自禁抚上那卷翘浓密的眼睫,挺直的鼻,朱红揉碎后变得苍白薄锐的唇,他听到自己嗓音灼烧起来:“戚寒野,我想要你了。”
戚寒野脊背微僵,看了看四周,犹豫道:“圣上,您想在……棺材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朕又不姓柳,做不到美人在榻还坐怀不乱!”
雍盛龇牙,兴奋地舔了舔犬齿,嗷呜一声,埋首进戚寒野颈间,边亲,边猴急地拉扯起戚寒野的腰封与衣襟。
戚寒野被他撩得一阵阵蹿火,眯起眼睛,捏着后颈肉强行将人拽离,明明眸色暗得吓人,却还要端着禁欲的架子:“阿盛,冷静一点。”
冷静不了一点。
雍盛忍得眼眶都红了,不理解戚寒野究竟在磨叽什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箭在弦上……倏地他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眨眨眼:“你,你是不是……”
戚寒野:“?”
“那个什么杨柳玉净既然能改变一些男性特征,会不会也影响那个啊?”
戚寒野眸中掠过危险的精光,挑眉:“那个?”
“就是那个。”占人便宜的是他,不好意思的也是他,他挠挠头,顶着一张斯文败类的大红脸,隐晦又大度地道,“没关系,朕来就行,理论上来说,这事儿朕比你懂,你只管躺着,朕会让你舒服的。”
“真的?”戚寒野问。
虽然表面上一派镇定自若,但雍盛能从身下颤栗的身躯隐约感知到对方的紧张,他满是怜惜地执起戚寒野的手,一点点亲吻手腕内侧的皮肤,用唇感受着那里细微的脉动,信誓旦旦地保证:“真的,朕轻轻的。”
戚寒野羽睫轻颤,这才咬唇松口:“好。”
沉默阴怖的棺材化作缱绻的茧,将二人包裹束缚。
因担心弄疼了戚寒野,雍盛极尽温柔与耐心,每行一处,便玩问句可不可,行不行,答曰皆可,都行。
雍盛欢快卖力,倏地,他抬起满是薄汗的脸,眼角鼻尖全是红晕,呆呆的,有点懵怔:“你……方才那是……”
他咽了口唾沫,屁股往后挪了挪,但未等他心中生发的朦胧退意彻底成形,突然一个天旋地转,戚寒野反将他压在身下。
“放肆!戚……别摸!别动!”
廊下盛放的寒华金翘,洁白的花瓣层层舒展,簇拥着当中矜贵高洁的蕊,霜雪侵体,密密匝匝,砭骨的寒意沁入土壤,而后化作温热的流水,流水潺潺,无声中似要将无数柔情蜜意送进茎与叶,流水澎湃,似在无限爱意中又生出无名的恨来。
(亲爱的审核员,这里只是开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