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在雍和的地位举足轻重?,他手里近半数的门徒受煞气控制,哪能这?么轻易就让我离开。”
“何况他实战打不过我,现在还能仗着有血契在手没有顾忌,等以后契约消失,不得防着我反咬一口么?”
签下了血契的双方自?然不能主动迫害对方性?命,不过若被别人所杀那?就另当?别论了。
奚临知道明夷早晚得想法?子除掉自?己。
以前还有小荣小南在雍和,现下至亲已去,城主自?然清楚留不住他,他心不在此迟早得走。
不可为?其所用之人,终究是?心腹大患。
与其虚与委蛇,倒不如明面上大大方方地成全。所以这?次的安排看似是?要放他自?由,实则多?半是?为?趁机一箭双雕。
“我和雷逍对上,无论谁输谁赢对他而言都有好处,我若身死,他就不会有后顾之忧;雷逍若死,雍和在无主之地从此将?横行无忌,这?笔买卖怎么都不亏……尝尝看,以前跟他们一起摘的桂花,挺香的。”
瑶持心心烦意乱:“唉,我现在哪里喝得下。”
她嘴上说不要,手却习惯性?地接了过来,一面看他一面喝一口,重?复道:“你都知道是?陷阱了还要去?”
“为?什么不去?”
奚临答得理所当?然,星眸纯亮地望着她,“最后一次契约,完成以后我就能脱离雍和,甩开血契的束缚。师姐不是?想我随你一起回山吗?”
“我是?想,可是?不一样,这?个有危险啊……”
“反正也躲不过的。”
他不以为?意,“血契卷轴上已记下了要求,我若违约,也会不得好死。横竖都是?死路,试试看又?有什么关系……”
桌上还剩着没喝完的鱼汤,奚临掀开盖子,冲她提议道:“那?笋片挺脆的,师姐再?煮点进去吧,添几块豆腐,还能吃一顿。”
瑶持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鱼汤。”
她都快愁死了!
然而对面的青年就那?么看着她:“可是?我想吃。”
瑶持心:“……”
他那?眼神,几乎要把“做给我吃吧”明明白白写在里面,她根本招架不住,只好又?发愁又?无奈地和他对视半天,而后妥协地端起砂锅去了厨房。
瑶持心切笋片时奚临就站在边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手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好几次险些害她切到自?己的指头。
第二顿热好的鱼头汤显然不及刚出锅的香,但奚临依旧吃得很开心。
大师姐坐在他对面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