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安静，房间昏暗，蜡烛闪烁。

严琅屏住呼吸贴着刘怡瑶的唇角轻轻碰了碰，蜻蜓点水似的。刘怡瑶没有反抗，反而闭上了眼睛。这极大地刺激了严琅，他很快又凑了上去，结结实实地亲上了。

刘怡瑶的嘴巴很软，和他想的一样，是肉的、暖的。严琅没忍住伸了舌头舔了舔，想知道那儿是不是还是甜的、香的。湿滑的舌尖在唇上扫过，刘怡瑶被惊得倒退了一大步，手往前一推，严琅坐的靠椅往后一倒，眼看就要摔，他眼疾手快地扶着了桌子，桌子晃了晃，书本哗啦啦地掉下来。严琅堪堪维持了维持了平衡，椅腿和瓷砖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尖锐的声响，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平静。桌上的烛火也随着桌子的震动剧烈的晃动，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摇起来，张牙舞爪的。

刘怡瑶用手背捂着嘴，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手和脚都发软，心脏咚咚咚地跳，耳根烧得通红：“你怎么、你怎么能……”

严琅显然是被刘怡瑶的反应吓到了，他站起来，想要道个歉。

“你别过来！”

刘怡瑶又往后退了一大步，小腿碰着了下铺的床沿，他的腿一软，一屁股就坐了上去。仿佛是寄居蟹找到坚硬螺壳，刘怡瑶也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居所，他迅速爬上了床，背对着严琅一躺，把薄毯拉过头，飞快地说了一声：“我睡觉了！”

严琅慢慢走过去，蹲到刘怡瑶的小床边，小声和他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刘怡瑶背对着他，把自己蜷成一只虾，声音藏在被子里，不清不楚的：“没有这样的……你不能这样……”

严琅放软了声音，怕再刺激到刘怡瑶，他很认真地保证：“我以后说亲你就真的只是亲亲你，你不要生气了，我……”

刘怡瑶要被气死了，严琅在想什么呢，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下次亲亲的事情呢！

刘怡瑶决定装睡，今晚他都不要再理严琅了！

严琅在那里自我检讨了一会儿，见刘怡瑶没有反应，小声问：“刘怡瑶，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声音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刘怡瑶羞得脚趾都卷了起来，恨不能时间倒流，把自己的嘴巴贴上。

严琅沉默了半晌，吹了蜡烛，把纱窗开得更大了一些，最后爬到了上铺。

台风过后，气温降了好几度，风一阵一阵地吹着，即使是停电的夏夜也并不闷热。

书本、断电、上下铺……严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像是学生宿舍。他想如果能和刘怡瑶一块上学就好了，他们可以做同桌，一起讨论数学题，一起默写英文单词，需要背诵全文的时候，他们可以互相帮对方逐字逐句地确认……

严琅想起他们在公园山顶说起的关于大学的一切，如果刘怡瑶能去北京就好了……

忽然，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外头有人喊“电来了”。

严琅从上铺探出身，去看在下面睡着的刘怡瑶，结果发现刘怡瑶正睁着眼睛看上铺的床板。两个人的视线甫一对上，刘怡瑶就又把被子一翻，面壁去了。严琅被他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逗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严琅：“你睡觉不关灯吗？”

这回刘怡瑶忍住了，没有再发出声音。

于是，严琅便从上铺爬了下来，关了灯，屋子里又重归于黑暗。他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借着对面楼的光说：“蒙住头会呼吸不畅的，你一会儿记得把被子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