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李格点头,“说下去。”
“也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我去看了心理医生,现在见到你就会头疼,不舒服。”陈硕面不改色,语气诚恳,“你是贺总的表弟,我没报警也是不想闹得太难看,不想丢了这份工作,还有房贷要供,真的没精力跟你周旋。我就是个无趣的普通人,请李总放过我。”
李格听完后点了根烟,先问陈硕:“房贷还欠多少?”
隔着烟雾,李格明亮且直勾勾的眼神变得有些朦胧,陈硕看不清,自然也看不清李格此刻的情绪,但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他不喜欢被李格用那样的眼神打量,总是像要吃了他一样,会激起他的征服欲,然后身体会不受控制。
“问你呢,多少。”李格靠向沙发背,懒散地夹着烟,食指朝一旁的地面轻弹一下,烟灰簌簌落下,他又催促,“快点。”
已经拂了李格的面子,陈硕说:“多少都是我自己的事。”
李格直接切换话题,再问陈硕:“你刚才弄我手上的时候,跟我亲嘴的时候,怎么没告诉我你头疼呢?”
陈硕早有应对,依旧面不改色,将锅甩回李格头上:“不是你在强迫我吗?”
“……”李格反问,“那你喘什么,难道不是在勾引我?你不喘,我能亲你?你嘴是香饽饽么?”
陈硕:“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自然就有正常的反应。”
“……”李格被陈硕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棺材脸气笑了,开启他一贯的骂骂咧咧,“真他妈逗,都快活赛神仙了还跟我装逼,这么闷骚,怎么没骚死你啊?”
陈硕:“……”
“也就糊弄糊弄你自己,糊弄不了我。”李格吸了口烟,吐出烟后接着骂,“你他妈就是个骚-货。”
每回一急眼,李格就暴露本性口出狂言,陈硕拧起眉头,已然无法忍受,跟李格就没法坐下来好好谈话。
不过看清李格刚才是在演戏也好,这样等下动手他不至于心软,有心理负担。
李格:“怎么不反驳我了?”
陈硕:“没什么好说的。”
烟灰缸碎了,李格站起身,把只抽了半截的香烟扔地上,一脚踩上去碾灭,而后隔空盯着陈硕。
自己又是耐心伺候,又是软话哄着,陈硕有半句听进去过么?还他妈跟上回一样,想要痛快了才跟他好上一会儿,给亲给抱不矫情,但爽完立马翻脸不认人。
兜来兜去回到原点,掰扯到世界末日也不见得有结果,李格懒得再哄陈硕,倒不如直接哄陈二弟。
“没什么好说的,那就甭说了。”
说干就干,李格扫了眼陈硕的位置,立即把氛围灯关了,在包厢瞬间进入黑暗的那一刻,猛杀过去将人扑倒在沙发上。
陈硕拳头都准备好了,没料到李格会整这出操作,一上来就骑到他身上施加压力,同时摁住他胳膊,紧接着便是粗暴的吻,他一时没能招架住。
怕被陈硕乱咬,李格这回没伸舌头,还先发制人地咬住陈硕下唇,重重一口下去,听到吃痛的闷哼,他痛快至极,很快尝到血腥味儿,又及时含住陈硕唇上的伤口用自己舌头安抚,也不忘安抚抖擞起来的陈二弟,一棒一枣安排得明明白白。
“……”陈硕再次陷入痛苦,可痛苦中有着让他上瘾的快意,甚至将他迷惑住,身体里出现一道声音,在问他为什么要抗拒?并告诉他——人生苦短该及时行乐,注定要体验七情六欲的滋味儿。
在劫难逃,唯有直面应对。
是啊,自己只是个俗不可耐的正常男人,到底在坚守什么底线?一次次被玩弄,一次次失去尊严,一次次上瘾。既然甩不掉狗皮膏药,那就解决狗皮膏药。
彻底撕烂,直到失去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