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
尤屹索取无度,好像要把之前憋着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似得,周伟差点招架不住。
这方便,周伟觉得自己真是太小瞧他了。
一夜无梦。
应该说是水到渠成。
周伟不敢保证自己线人的生涯会有什么好的结局,毕竟故千朗那些人向来是用完了你,就再也不管你的死活。可这会,他希望故千朗不要那么无情。
隔天中午周伟才睁开眼睛。
他的胳膊被压麻了。
有那么一瞬间周伟以为自己被截肢了。
忍不住转头,旁边的人安稳的睡在自己的怀里,周伟看着尤屹的脸笑了笑,把人放置一个舒服的姿势,自己却从卧室离开。
客厅开了窗户没有关,外面不断的有凉风吹进来,周伟嘴角叼着香烟,随便的围了一件衣服挂在上半身。他走过去关上了那扇窗之后,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一支香烟就要燃尽,烟灰烫坏了家居裤,直到自己的皮肤表层,周伟吃了疼,皱眉看着自己的裤子,黑洞洞的窟窿,他看了看手里的香烟,这才发现自己愣神了这么久。
客厅的抽屉里有个小型的望远镜。
功能不多,就真的只能看的远而已。
周伟将香烟熄灭走过去拿起望远镜。
说这里绝对安全是让尤屹安心,周伟向来不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初非你在棺材里。
楼下停了几辆车,车牌号仍旧是前天见过的那个,下面的几个平方没有任何的生人,就连遛狗的绳子都没有换过,周伟这才安心下来。
卧室里的人正睡得安稳,周伟想着去厨房准备点吃的。
厨房的菜板只用过一次,菜刀上的标签都没有拆过,周伟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打碎鸡蛋是很容易的事,可他却看着碗里的蛋黄愣神。
不得不承认,周伟还没有哪一次像现在一样,想结束这一切,摆脱线人的身份,重新回到平稳的生活中。
以前也有过这种心理。
可遇到尤屹之后,这种心理加速了。
手机振动的时候周伟正在关火。
这会接到马叔的电话一点儿都不意外。
尤屹‘死了’之后,周伟一直没有联系过马叔。一来,马叔这种人谨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频繁联系他,会起疑,二来,周伟自己还没有调整好心态。
周伟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马叔。”他道。
“周伟啊。”马叔和气的笑道:“没在家?”
周伟愣了愣。
如果没有猜错,马叔现在应该在自己家的楼底下,甚至他可能连公司也去过了。他太多疑,不放心身边的每个人,每个人的去向他都要知道。
“没在家。”周伟佯装宿醉道:“昨晚上和言烨喝了点酒,喝多了,就近找了个酒店住一晚。”
马叔笑了笑道:“刚刚问了言烨,他也是这么说的。”
周伟只得庆幸自己先马叔一步和言烨通了气。
礼貌的笑笑,周伟道:“最近言烨帮我处理了不少公司的事儿,本来就想吃顿饭犒劳犒劳,谁知道两个人都喝了不少。”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马叔不再追问。
转话道:“那我派人去接你过来?”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周伟礼貌道:“言烨就快到了,宿醉的样子不大好看,就不用麻烦马叔的人了。”
过度怀疑会引起对方的反感,这个道理马叔懂,毕竟现在手上可用的人不多。
点点头,马叔像个长辈般温和的笑笑。
他道:“林垣的事儿你办的不错,没有把人留给警察的机会,警察那,问了老大几句话也就放回来了。”
周伟顺势道:“没有了林垣,警察想追查下去也找不到理由。”
马叔满意道:“是这个理儿。哦对了,尤屹的骨灰带回来了,之前你选的墓地怎么样了……尤屹在警察那儿被人解剖尸检,在外面飘了这么久。我儿子的事拖不得,今天就髒了吧。”
后半句马叔的话里带着哽咽,就真的像失去儿子的老人一样让人同情。
做戏的功夫,周伟自觉比不上这个老头。
“我待会就去办。”周伟想了片刻,试探道:“还需要通知其他人吗?”
“不必了。”马叔佯装惋惜道:“尤屹怕也是不想见很多人,吵吵闹闹的,他也不喜欢。”
周伟回了个:“好”字
临挂掉电话前,马叔又嘱咐了一句道:“办完了这些,回我那儿一趟,吃点便饭。”
“好的。”周伟道。
冷漠的挂掉电话扔在一边,周伟转过头看着从头听到尾的尤屹。
客厅的冷空气使尤屹的鼻子红红的,刚擤过的样子,他的头发异常凌乱,睡眼惺忪,身上还披了一件不知道是他们俩谁的衬衫。
“给我还选墓地了?”
尤屹打了个哈欠,满脸的不在意。
周伟打趣道:“对,三室一厅,喜欢吗?”
“破费了破费了。”尤屹揉着鼻子打了第二个哈欠,伸出两根手指道:“两室就够住。”
周伟将手里的煎蛋摆到盘子里递给尤屹,后者揉着眼睛没有接过去,转而走去洗手间洗漱。周伟看着他那股故意忽视你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牛奶热好的时候尤屹从洗手间走出来。
路过餐桌的时候,他看了看周伟背部还带着血痕的牙印。
愕然道:“我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