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苇盘腿坐在青石上,菡萏被斜风细雨打得摇曳,水中的鱼不时探头浮出水面。
“除了镜家的‘与天齐’,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天不假年、英年早逝之后,我是怎么给你收尸哭灵?”
果然还是你啊。
“阴阳怪气一把好手。”
凤一苇语气悠悠,感慨散在风里。
之后,随手折了荷叶盖在脸上,直接往后一躺。
青石冰凉,思及过去,心似乎也空空的。
“所以,都不在了……”
早就知道的事情,如今只是又被人提起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他如此,镜九如是。
只不过他除了人,什么都不剩下。
镜九手头亦只余下些典籍传承。
“不止我家的,云浮石、贡湖、良渚……赤华和金沙的也有。”
“哦,那还挺齐全。”
搁着荷叶,凤一苇的声音显得有些哑有些闷。
雨有变大的趋势,两人的衣裳湿透。
镜双程陪坐在雨中,面上有雨珠汇集,顺着下颚滴落,似乎情有可原。
静默许久,凤一苇才又开口问道,“小少爷,如今在哪高就?”
他也不是真想要一个答案,只是觉得,总得找些话题出来。
尽管,只是尬聊。
“打理一些产业,勉强过活。”
“不愧是你。”
镜家排行第九的镜双程,从不屈居人下。
人不一定是最聪明的那个,但要认真搞事情,绝对是强者中的强者。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