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也说过,管事来得太快了,几乎是在来电后便立刻开始组织安抚人群。并且无论是解释损坏的由还是修复电闸的速度,都仿佛经过千百次排练,这么一看不觉得太巧了么?”
——巧得诡谲,甚至找好了替死的羔羊。
警笛声将周围气氛渲染得极为严肃。
赤井秀一放下狙击枪,站起身朝着远处被映红的天际看去,过了一会儿,耳麦里传来规律的敲击:
[所以,这场戏码是麻生介人主动设计的,他想要让‘自己’死去,好让生前的仇怨都被抹消。]
“是。我猜死去的应该只是和麻生介人长得很像的人,或者是做了整容。如果是易容的话,不可能就那么躺在那里骗过警方。”
他顿了顿,笑道:
“说起来,椰奶酒不是去追查真正的麻生介人了么?不必担忧,他的手段你也清楚,我要回到工位上准备一下了。”
以略带调侃的话结束了对谈,针织帽男人便继续蹲下身守着礼堂后门的动静。
徒留诸伏景光一个人盯着警察忙碌的身影,暗自磨牙。
不必担忧?
不,黑麦根本不清楚,五月朝宫在耳机里敲下‘放心’几个字,只会让自己更不放心。
这跟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之后,蹲在门口给回家的主人报备一声‘汪!’的哈士奇有什么区别!
将杂乱思绪抛到脑后,猫眼男人扶正混乱中有些歪掉的假面,正打算找机会离开。
毕竟虽说警方尚未让他们这些宾客摘下面具,但一旦发现死者的死因另有蹊跷,或是出现其他特殊情况,摘下假面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对于他目前的身份来说,无论是混入舞会之人,还是组织成员,哪一个都不能在警方面前暴露。
放轻脚步缓缓后退,眼看离通往走廊的门还有几步远,下一秒,诸伏景光便听身后低沉嗓音传来:
“这位先生,请留步。”
“……”糟了。
于心中喟叹一句,诸伏景光转过身,对上了一双和自己相似的眸。
“请问此前与你一起的舞伴,去了哪里?”
*
密室。
香味四溢。
并非礼堂内的各式香水味,烘烤面包和奶油的香气放肆飘散,充满这间被改造成用餐厅的密室,让空气都变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