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居然泥石流拦道了。
时有凤望着这群山,内心生处一种无望的脆弱。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不能回去的焦急,也不知道洪涝对城里有影响吗。
等时有凤从恍惚焦躁从回神时,他面前已经放了个竹背篓。
“不了,谢谢,我自己走就行。”
时有凤后退一步道。
霍刃沉声,“别逞能了,小路上的泥泞未干,一脚踩进去你半天抽不出来。”
所以,这又是说他娇气吗?
天灾人祸,群山困住了他,一直信赖的霍刃也拒绝了他。
时有凤又想哭了,家回不去,这里又被人嫌弃。
人到绝境时,骨子里的气性就冒出来了,他再憋下去可能就要被压垮了。
时有凤赌气道,“你不嫌弃累赘了?”
霍刃见他红了眼眶,偏头没回答,直接把时有凤抱进背篓里放着。
“蹲下。”声音不禁放轻了,显得沉闷的无奈。
“我蹲下岂不是很听你话。”
霍刃弯腰,一手握着背篓边缘,肌肉垒块的手臂稍稍轻抬,一个弧度将背篓竹带放肩膀上。背篓起肩,时有凤重心不稳,急忙蹲了下了来。
霍刃面无表情道,“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在里面蹦蹦跳跳。”
好气啊。
哎,算了。
不做无意义的纠结和猜测了。
他已经被三翻五次的决绝拒绝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①
向前看,不要被昨日的回响和记忆牵裹住。
时有凤心里安慰着自己,目光还真下意识向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