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咱们在村子里的线人土匪都联系不上,听村民说全被霍刃杀了。”
封祁年刚才柔和儒雅的气势一变,身上多了些果断的强势。
“知道了。”
“蛮牛山那边境况如何?”
“齐鸣这个叛徒每日用鱼刑吊着,手下的兄弟们都老实的很。”
鱼刑,便是细薄刀子一片片剥鱼鳞似的割肉片,再日日用药物吊着人命,夏天炎热,伤口腐败生虫啃咬骨头。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封祁年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只是这个齐鸣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当日,时有凤被掳上卧龙岗时,封祁年便用蛮牛山内部传送驿站递消息,要蛮牛山出面救人。
或许是封祁年几十年不在蛮牛山露面,手下的人早已变心,忘记了他才是蛮牛山背后的大当家。
他一手扶持的齐鸣接到消息,也只是写了一封官方书信送到卧龙岗,极其敷衍。
并趁封祁年应顾不暇之际,清洗蛮牛山内部老人,想要彻底取代封祁年的位置。
但他低估了封祁年在蛮牛山的根基。
蛮牛山是靠海的群山,世代以盐场为生。
几十年前,一场大地震海啸让蛮牛山大片盐田被毁,人员屋舍受灾严重。没个三五年很难有元气恢复。
盐丁们纷纷给县衙求情呈文,希望减免盐课。
这封请求被一直觊觎蛮牛山盐田的师爷看到了。
师爷没禀告县令,反而是让他家族的人,背后悄悄给蛮牛山盐丁们施压。
师爷姓朱,家中族人世代经商。宗族积累一定钱财后想改变阶级地位,举全族之力供出朱师爷这个读书人。
朱家也有盐田,也一直觊觎蛮牛山的盐田。
那时,朱家得了师爷的关系疏通,包揽了盐课,日日去蛮牛山暴力催缴赋税。
蛮牛山受灾害严重,哪还有什么银钱去完税。
但朱家实在强势,每次来村里都是一群乌压压的地痞流氓。
就这样一步步逼迫下,村民没办法,一点点的拿田地抵押,短短三四年间,蛮牛山的盐田土地都被朱家吞并。
蛮牛山的盐丁村民也成了朱家的长工。
朱家奴役蛮牛山村民,盐场日益蒸蒸日上,吸引了很多走海上而来的中原大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