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身边的小厮,“我娘亲身体如何?”
他刚说话,就见院子里一人提着灯笼出来了。
“是小酒吗!”
时有凤一愣,而后扑去。
“娘!”
两人临近时,又都缓下了脚步,生怕撞到对方脆弱的身体。
两手搀扶着对手小手臂,月色下四目相对,神色激动是瞧了又瞧。
他娘比几个月前气色差太多,形销骨立面色蜡黄。
时有凤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娘哭。
时娘高兴的手都抖,嘴皮颤颤,笑声温婉宠溺道,“做什么大惊小怪,上了年纪没涂脂抹粉,气色自然赶不上豆蔻年华小姑娘的。”
半夜露水重,两人手腕脸颊上都凉意拂过,本就畏寒的两个脆弱体质此时完全没了知觉。内心被久别重逢的喜悦冲的浑身都在发热。
两人进了屋里,灯火通明的华丽室内,虽是夏日还铺着毛绒地毯。
时娘对时有凤是仔仔细细看了又看。
眼里满是疼惜。
时有凤起身倒茶水,后背对着他娘,将茶水悄悄置换成了泉水。
时有凤端着茶杯,下跪在时娘面前,“娘,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时娘赶紧扶时有凤起来,“做什么,会硌疼你膝盖的。”
“娘亲把这茶水喝完,我便起来。”
时娘心事忧虑着实没什么心情喝茶水。
但她儿子这般跪着,她立马接过一饮而尽。
咽下第一口时,便觉得格外清甜滋润。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肺腑而下,慢慢让沉疴病骨有了生气。
时娘只以为自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儿子给她倒杯水都是格外清甜鲜香的。
时有凤见他娘喝完面色渐渐有些红润了,疲惫的眼皮水亮饱满,一双眼眸水光灼灼的亮人。
时有凤心头一松,抱着他娘膝盖又忍不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