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路途艰苦。
“一看你就是家里条件挺好的姑娘,没吃过什么苦。”陈悦可边拿行李边笑了笑,“没办法,我们经?费有限,为了尽量缩减开支,只能坐小公司的航班。”
“没事儿,习惯就好了。”金山银堆里供着长大的公主,头?一回对这种“恶劣”条件欣然妥协。
陈悦可帮她把登机箱拿下来,南惜说?谢谢,跟着她挤在人群中下飞机,过栈桥。
以往坐头?等舱商务舱,她都有专属通道,专属接驳车送到VIP停车场,根本?不?会和这些人打照面。
原来从经?济舱下飞机的人,脸色都这样疲惫。
又倒了两个多小时大巴,一行人才到达目的地。
天已经?黑了,这里的夜晚比龙湖山庄的后山还要黑,没有路灯。
前面的房子是招待所,门口亮着一盏昏黄墙灯,是那种古老?的白?炽灯泡,上面还绕着蜘蛛网。
南惜抬头?一看,没忍住惊叫。
幸好有个和她一样第一次来的女生,她的反应才不?算突兀。
两个同时被吓到的姑娘抱住彼此,都是满胳膊鸡皮疙瘩。
陈悦可回头?笑了笑,面露无奈:“没事儿,别怕,房间是干净的。”
登记完,她带他们上去。
南惜和陈悦可住一间。
招待所虽然装修朴素,陈设过于简单,只有两张床和一个电视柜,进门墙上钉了排挂钩挂衣服,但地面砖擦得?发亮,窗明?几净,没什么异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樟脑香味。
这种气味现在少闻了,但小时候外婆的衣柜里总有,那会儿她觉得?刺鼻,可现在闻到,给她一种久违的安心。
也是这股熟悉的樟脑香,让她在陌生的地方安稳睡过第一夜。
*
翌日起得?很早,南惜跟着陈悦可他们拜访村里的贫困家庭,送保暖衣裤,棉鞋,家里有孩子的送书本?练习册和文具,有女孩的,会送一大箱卫生巾,和一些生理知识科普读物。
后来去基金会创办的希望小学?,和校长了解办学?情况,村里的升学?率,晚上在学?校食堂吃了顿饭,也顺便?了解学?生们平日的伙食状况。
陈悦可说?,施总平日最上心的就是希望学?校和山村女孩的教育。她不?希望下一代山里出生的女孩们依然被困在山里,这辈子都只能成为某某的妻子和母亲。
一个人无法选择出身,但可以选择去处。
她要给她们选择的权利。
晚上,南惜躺在盈满樟脑气味的招待所房间里,有点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