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咀嚼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已经没有嘴皮遮盖的牙齿嘎啦嘎啦地啃咬着嘴里的东西,牙齿缝间黑惨惨的,看上去每颗牙齿都被单独地隔开。
事实上,可能只是因为天色太黑了,实际上每颗牙齿之间流的都是血。
咀嚼着的东西,或许就是刚刚从黑猫身上撕扯下来的筋肉。
余弦看了看红绿灯。
是绿灯。
他跑过斑马线,向前追去。
余弦冲到那儿的时候,那个被自己剥下脸皮的人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跑走了,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还有一张寻人启事。
他捡了起来,看着寻人启事上面的消息。
男,42岁,某日忽然精神异常,胡言乱语,于近日失踪,知情者请与……联系。
这张纸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皱巴巴的,年月日却也是这几天。
余弦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湿漉漉的,翻到了背面。
是一整面用血来写的“死”字。
他的手指上粘上了这些血。
余弦甩了甩这张寻人启事,用手机拍了个照,拎着往前走。
然后看到一个垃圾桶,把这张寻人启事捏成团丢了进去。
垃圾要丢到该丢的地方。
干好这件事之后,他再顺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有什么想让他死。
这种感觉还真是……新奇。
余弦无法准确地描述这种感受,只能选了一个大概最贴切的词来形容。
余弦的面前是一条小巷,小巷的灯光就愈发昏暗,漂浮着的一抹鲜红在微弱的昏黄色灯光下一晃而过。
只能看到飘荡的轮廓,看不清五官,那是发虚发灰的面容。
那种被人看着的感觉更加强烈。
余弦的视线其实可以适应黑暗,他一步步往前走。
没走几步,一辆小小的塑料玩具车就咕嘟嘟地攀出来,撞到了余弦的靴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