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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眼神幽深,浑浊,冰冷。

“看清了大爷,照片给您拍的真好,哪家拍的啊?”余弦还在往门口瞟。

他感觉又有什么飞过去了。

余弦不由自主地感慨,这里可真热闹啊。

听到余弦波澜不惊的话,老人愣了一下,随即门咚地一声无风自关,老人的声音陡然带了些阴狠:“知道肩上三把火,故意不转头,小伙子,你是来绝我老爷子的吧,可惜,今天你必须葬……”

余弦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对话上,他拿起桌子上叠着的布,注意到桌子上的黑白遗照眼里流出血泪,一边开口“您照片脏了我给您擦擦”,一边拿那块布往遗照上抹。

一转头,老人的眼里也在往外流血,血沿着干涸的表皮往下落。本来是眼眶的地方是一片猩红,已经看不到眼球和眼白,只能看到浑浊糜烂的一滩血肉。

余弦:“您怎么也流了啊?给您也擦擦。”

这么说着的同时,他转头就开始擦老人脸上的血泪。

老人开口:“……这是抹布。”

余弦啪一下就把抹布丢桌子上了:“对不起。”

老人看着被丢在桌子上,刚刚还在他脸上乱擦的抹布,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余弦走去开门。

他真的要走了,不能在这儿扯家长里短了。

老人在背后阴恻恻地开口:“这扇门你打不开的,它……”

余弦咔一下把门打开了,才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啊?”

有什么讲究吗?

“老爷子,我真的要走了,我就是对面红棠小区的保安,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余弦捏着门把,转头看向老人。

老人的眼睛仍然是一片猩红,整个屋子更为阴暗潮湿,不像个房子,像个被水泡湿的棺材。

看到余弦转头,老人本想攀上他的后背,却一愣。

按来说,人有三把火,被拍肩灭左右肩,转头灭头顶。

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却一把火都没有。

但他的身上,也没有灭了火的人身上那种虚弱的、可以趁虚而入的气息。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剩下,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