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他的邻居们都不出门呢,原来能出啊。
挺好的,喜欢出门的可以多出出门,也可以不被闷着。
就在和嫁衣打招呼的时候,他看到嫁衣的动作停住了,然后缓缓抬起修长苍白的手指,指着他的身后——
刚刚还举着刀的人已经被吓跑了。
严格来说,鬼确实也有等级之分。
在余弦眼里和蔼可亲的红嫁衣,在其他鬼眼里可能就不一定了。
鲜红的嫁衣蕴藏着的怨念,和纠缠其上的怨灵,就足以震慑其他邪祟。
当然,也没有多少人会用这种厉鬼来镇邪。
“谢谢你愿意提醒我。”
余弦道了个谢,就转身追去。
红嫁衣苍白修长的双手慢慢举起,用手指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脸……红盖头。
一举一动都像个羞涩的嫁娘,如果不看它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指上纯黑色的长指甲和漂浮在半空中、不断滴血的裙摆的话。
跑过这条小巷,之后就是商业街,连接着一片地段昂贵的写字楼。
余弦的长跑耐力不错,但对方似乎已经发了狂,扭曲着往前窜,撞倒过路的行人之后引起一阵惨叫,夜晚的城市仍然灯火通明,一个面皮被剥离的疯子撕开城市平稳的表象,把人间引入怪异而随机的规则。
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
余弦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之前看到他就追,甚至还尝试暗杀他,此刻却看见他就开始不要命地疯狂地跑。
一边跑还一边发出骇人的惨叫,后期甚至手脚并用,不像个人,像被砍断了四条腿的蜘蛛。
就这么追了好几条街。
当然,余弦也看不到他肩膀上搭着红红的嫁衣袖子和白白的长手指,还有夜风徐徐中飘扬而起的红嫁衣。
不能用人的思维来揣度鬼。
鬼粘人一点怎么了?
这极大程度地保障了余弦的安全。
就是太安全了,别人不太安全。
余弦往前追,那无脸人就往前跑。追又追不上,停又停不下,一路上收获无数尖叫,人们只看见一个扭曲的怪物跑过,然后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鲜肉帅哥在狂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