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行李被握在白书剑手中的时候,白书剑这么一个高个子握着矮矮的小拖车的握把,甚至需要稍微弯下一些腰。
余弦才皱了皱眉,上前伸出手开口:“我来吧。”
他始终和对与白书剑的相处有一些怪异感,似乎他一边像习惯段永昼照顾他那样习惯白书剑的照顾,又并不和白书剑走得过近。
他对这个世界都没什么亲近感。
机场很大,余弦一边跟着白书剑走一边盯着前面人的脚后跟发呆,也不和白书剑并排,就走在侧后方,微微低着头,脖颈却仍修长,立体而精致的侧颜让接待员都有些惊叹。
他也没玩手机,就只是跟着白书剑走,很乖。
没有佯装出的清纯,也并不赔笑,反而显得有些傲慢。
熟悉的人却知道他只是在紧张。
不是紧张这样的环境,而是紧张陌生的人。
当然,表面上任何人都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他对他人的态度始终极为礼貌。
这张脸,这样的身段,出现在很多场合都没什么违和感。
白书剑开车来得早,走过了贵宾检票,再带着余弦去了单独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人非常少。
白书剑带着余弦坐下,开口询问:“要喝些什么吗?这儿有饮品单,样式不多,但咖啡的口味不错。”
他的态度始终温缓,耐心地让余弦自己一点点放松。
余弦却开了口:“……我送你一个东西。”
“什么?”白书剑一愣。
余弦拉开背包,从里面掏一掏,端出来一个小金人,纯金锻造,眼球处是两颗宝石,一红一绿,小金人的装饰像人,又像猫,但可以肯定的是昂贵万分,不知道值多少张头等舱的票。
白书剑抿着唇,看着余弦推过来的小金人。
表面上,这是余弦不欠他的意思。但实际上,从余弦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小金人的情况来看,余弦本质上就是个不喜欢玩人情的人,等价交换,求的就是平等。而不是被当作一个有钱金主身边的附庸,或者赔笑的弱势玩具。
太过漂亮的人,如果无权,只能用钱来撑。
余弦对两性关系的不在意,本质上是不愿意讨好任何人,随时抽身而出,也和那些“我收你的钱怎么了,你享受了我的情绪价值应为我花钱”的人不一样,在用这个昂贵的礼物静默无声地告诉白书剑“我和你至少平等,不收你的钱,也并不为你提供任何服务”。
所以余弦更霸道。
他宁愿用更昂贵的东西来换取白书剑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