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永昼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会明白的。
聪明人的特性之一,就是会做出对他们来说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段永昼来找过他,给他带过早餐,请他吃过饭,送过礼,他都拒绝。段永昼送给宿舍的礼物,宿舍也没人愿意再收。后期他嫌烦,把段永昼给屏蔽了。
倒是没删。
有一次,段永昼忽然像是失控一样问了他一句:“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吗?”
这也是段永昼第一次在他面前稍微情绪失控。
余弦回答,没有。
他觉得他们之间确实也不该有。
没有段永昼他可以活得很好,而段永昼身边没有他可以活得更好。
那个时候的段永昼得到了这个回答之后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他记不清了。
段永昼能有什么问题呢?余弦是觉得段永昼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他同样也不知道,段永昼的心口有一道裂痕,这道裂痕被他凿刻,随着时间和一次次的分别一再变大。
吃药、就医,于事无补,越裂越深。
失眠、躯体化、严重的分离焦虑。
从外表上看,没有任何问题。
段永昼还是那个段永昼,处事圆滑成熟,缜密而一丝不苟,像一台精密的仪器那样高速运转。
这是数十年来段永昼自己构建出的自我。
而余弦也只是偶尔觉得身边有点空。
偶尔吧。
他和段永昼真的也不怎么再联系了,有的时候会看到段永昼,在段永昼注视过来之前先走开。段永昼还是那么受欢迎,也不像他总是喜欢独行。
看看,这不是过得挺好的么。
余弦看不到段永昼越来越疯狂地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神情。
他当然看不到。
直到下一个男人走到了余弦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