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余弦亲手杀死,结局则不一样。
这才是他真正的执念。
就像某个兴奋点,当它的一部分被余弦亲手满足之后,才会无限扩大。
这甚至像是某种爱意的感受和表达,即使这样的爱意格外诡异且不可喻,即使伤害余弦的人一定会付出生命代价仅仅是被写在余弦程序里的东西。
这一点,白书剑清楚,余弦也清楚。
他满足了白书剑的愿望。
看,他多么仁慈。
说到底,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除却对于刻在基因中的“稳定”和“发展”的需要,剥离了对于资源和繁衍的渴望和追求,人类的意义中剩下什么东西?
“系统,”余弦开口,“你有点吵了。”
哦,对不起。
“我在您给予我我的一切中,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
白书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余弦猛地抬头。
“你听得到系统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能呢?”
白书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回荡,蜡像馆内的坚硬的墙面变成柔软的肉块,像是有自己的呼吸一样蠕动着,成为了一个四方血肉的空间,原本的门与隧道变成了一条条四通八达的腔部空间,向着余弦挤压而来。
这就是曾经出现在萨朗波的空间能力。
这是鬼域还是现实?
事实就是,没人说得清。
余弦的脚被血肉裹住,这样的血肉在一圈圈地往上缠绕,然后是挤压而来的墙面,温热,黏腻。
像是……
你想做什么?
这是余弦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他只感到困意,浓浓的倦怠像是血肉包裹着他的全身,余弦缓缓闭上眼睛。血液,却没有血腥味,流动着,带给他以某种安全、稳定的感知。绝对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