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烧仙草已来不及苦口婆心,只能气急败坏:“他们外星人的战斗波段,咱们地球人扛不住!”
回音消散,世界清静了。
方遥终于不再分心,静静看向四位负隅顽抗的“犯罪者”。
高个面罩男忽然出声,仿佛在下最后通牒:“方遥,你想好了,现在收手我们还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你坚持要执行那可笑的‘逮捕行动’,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方遥眼中闪过好奇,似乎在问“怎么个不客气法”,但他最终没问,只是淡淡道:“如果说完,那就开始了,这回没有罗漾再给你们喊暂停。”
高个面罩男忽然笑了,笑得太猛烈,沙哑咳嗽起来。
明明那么狼狈,方遥却没在对方图景里看到恐惧,不止他,另外三个组员也没有。
尽管刚刚被精神攻击时,他们无一例外都很痛苦,可现在,他们似乎下定决心,胜券在握。
方遥疑惑地眯起眼。
“看来我们的确没机会成为同事了。”对方抬手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坚毅双眼定定锁住方遥,像是某种正式告别,“任务受阻,清除障碍。”
随着他的掷地有声,三面还没坍塌的墙壁忽然变成无数投影屏,那一块块晶体就像屏幕里的画中画,它们同时播放,数不清的影像让人眼花缭乱,恍若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每一块碎片都折射不同画面。
但渐渐的,那里面的大部分碎片影像变成一个女人,一个高挑的女人,她容貌英气,但面对自己的孩子时,又那么漂亮而温柔。
是的,画面里还有一个孩子。
温柔漂亮的母亲坐在床头,给儿子讲睡前故事,末了在即将入睡的儿子额头落下一吻。
白团子一样的小男孩儿懵懂地问:“妈妈在做什么?”
母亲说:“妈妈在给最可爱的小朋友盖章。”
男孩儿问:“那我每天都听话,可以每天都这样盖章吗?”
没有等来母亲的回答,因为下一秒,所有画面突然变成残忍刺目的现场,那个温柔亲吻孩子的女人痛苦倒在地上,一个高大男人垂眼,冷漠看着她在脚边挣扎,直至没了最后一口气,再也不动。
画面里还有一个孩子。
与画面外茫然的方遥,某个瞬间重叠。
监控屏前的高速公鹿看傻了。
那奇怪影像里的男孩儿是方遥?
那被害的女人是方遥母亲?
那四个看似胜券在握的面罩古怪男,想到对付方遥的方法就是拿悲惨童年去精神攻击?
就算高速公鹿想看方遥吃瘪,也觉得这种手段过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