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愈合?”
“我说,有废话时间,还不如赶紧过去帮忙——”
一语惊醒。
置身黑暗的旅行者们,踩着脚下飘忽的重量感,穿过深渊,奔向那片光亮……
“砰!”
“砰砰——”
“咣当!”
“嘶——”
碰撞的闷响与疼痛的倒吸凉气中,一窝蜂冲过去的旅行者们仿佛撞上一道看不见的透明墙,摔了个七零八落。
摔倒的位置距离黄帽鸭与脑本体还隔着十多米呢。
最先爬起的梦黄粱,试探性抬手摸了摸前方,什么都没有,但当他脚下一动,向再往前一步,又“砰”一声被撞了回来。
“妈的,什么鬼东西!”梦黄粱彻底暴躁。
罗漾起身,也试了试,没梦黄粱那么莽撞,但的确,眼看不到,手摸不到,可身体就是过不去,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刻意将他们与不远处的黄帽鸭和笛谬隔绝开。
“你居然能追到这里……”一个声音忽然从对峙中的二者处传来。
旅行者们身形一震,暂停对看不见屏障的研究,不约而同将目光锁定黄帽鸭和那团物质。
声音肯定不是黄帽鸭的公鸭嗓,况且鸭子此刻压根没张嘴。
所以……是笛谬的脑本体在说话?
很奇怪,他们听过笛谬原本的声音,那似来自宇宙深处的古老呓语,也听过笛谬吃掉方遥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方遥本身的音质,又有微妙的扭曲。
然而此刻这个声音,他们没听过。
“说没听过吧,又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熟悉……”于天雷望向十米外的那团物质,不确定地呢喃。
“我说过会死追着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这一次是黄帽鸭说话了,黑豆一样的眼,向着笛谬脑本体折射出强烈仇恨。
那是旅行者们熟悉的黄帽鸭,却又没来由透着一丝陌生。
“然后呢……”笛谬发出轻蔑的笑,“追到里世界深渊来,想杀了我?”
“是。”不再故作翻译腔的黄帽鸭,语气里透着视死如归的果决。
“好呀,”笛谬笑得更愉快了,像想出什么恶作剧的孩子,“我就在这里让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