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互报完姓名,朱炎去厨房倒水,夏秋冬在对方“夏哥你随便坐,不用客气”的客气话里,好整以暇坐到了学习桌前。
几l摞高高的复习资料构成书山学海,人被包围其中,四下环绕,很难不头晕。夏秋冬决定撤退,换个地方坐,却看见了桌上的药瓶。
抗抑郁药,他在会所里见过一个调酒师吃,但吃没几l天就停了,因为对方说自己压根没病,什么抑郁不抑郁,都是家里人小题大做,非逼他去看病。
夏秋冬也没觉得对方有病,调酒的时候很多花活儿,风趣又潇洒,与客人也聊得来,业绩非常不错。
但是一个月后,对方自杀了。
“给。”朱炎回来了,把温度适中的白水放到书桌上,可能是看着太寡淡,又解释道,“我这儿也有咖啡和茶,但太晚了,怕你睡不着。”
夏秋冬说:“我工作都在晚上,昼伏夜出,日夜颠倒。”
朱炎先前不知道,那意思就是不怕睡不着呗,便很自然问:“那你想喝咖啡还是茶?”
夏秋冬:“温水就挺好。”
朱炎:“……”第二次了,上一次是说自己没打算下楼,等到被问那是要上楼,又说我也没这么讲。他严重怀疑这个女装大佬有毛病。不是女装的问题,是性格的问题!
夏秋冬拿起温水,不紧不慢地喝。
朱炎坐在旁边等,等啊等,等到花都谢了,玻璃杯里水位的下降可以忽略不计。
朱炎:“……”
夏秋冬:“……”
空气安静而尴尬。
朱炎满脸写着“现在就是说十分后悔把人请进来,到底要怎么送客,急,在线等”。
夏秋冬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等不到驻唱的会所,电话来催了。
“怎么还没来,工作不想干了就直说——”手机另一端语气不善,不用免提都一清二楚。
朱炎虽不知道对方什么工作,但如临大赦,坐等送客。
哪知下一秒书桌前的男人就干脆点头:“好,我明天去结工资,今天算旷工,钱从结算里扣。”
朱炎:“??”大佬都这么潇洒的吗!
电话那一头:“啊?你说什么?啧,信号怎么突然不好了……行了行了,有事你就先忙,今天我让乐队顶上,明天记得按时过来啊……哎谁喊我?来了来了——”
啪。
通话单方面结束得行云流水。
夏秋冬收起手机,继续端起玻璃杯,有滋有味喝白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