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盛一笑，“看过你就知道了。”

电梯在顶楼停下了，电梯门打开是玻璃交叉的世界，映着人的样子，到处都是，置身其中，会让人忽视自己。

洛灵川跟着季长盛的步子，一路穿过无法被摸清的迷宫一样的世界，在古籍室停了下来。

“当初你第一个到的地方，也是这里。”季长盛说。

洛灵川的目光从那些古籍上扫了过去，向深处走去。

他微微皱眉，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难道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么？

他分明还记着，在这古籍室的中心地带，有一处架起的火焰。

那笼火焰燃烧的虽然不是很旺盛，却也在轻轻的烧着，好像永远都不会断开。

当初他阅览了古籍以后，找到了启动那火焰的方法，最终在那火焰的引动之下，打开了火符的力量。

季长盛微微抿唇，目光跟着洛灵川的表情。

他已经看出了洛灵川的心情。对此他只是微笑。

“小洛，你在想什么？”

洛灵川指了指那古籍室的中心，一架灯台之下，已然没有了烈火的痕迹。

他有点疑惑的问，“季局，难道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么？我分明记着，以前这里是有火的。”

季长盛坦然说，“小洛，你没有记错。但那火焰，已经烧尽了。”

洛灵川皱眉，不解道，“烧尽了？可是我明明记着，那是忘川净火的引线，是世世代代都会烧下去的。古籍里记载，忘川净火的引线在人间世代相传，不死不灭，永不消散。正是它支撑着一代代忘川净火令主传承下去的。我记得很清楚的……”

洛灵川越说声音就变得越小，他看见季长盛幽深的目光，更加的费解了。而且他无法肯定自己在古籍里看到的这些是否就绝对正确。

季长盛说，“小洛，你忘了，没有绝对的事情。记得当初我为什么让你去雪荡山等天火么？”

洛灵川说，“为了引火。”

季长盛点头，“没错，我当初就是怕这里的引线烧尽了，你应该怎么办。于是去借了那天火。如今你也看到了，引线已经没有了。”

洛灵川咬了咬唇，一个可怕的想法萦绕在他的脑海。

尽管他不怎么愿意去想，但似乎事实就要如此了。

洛灵川说，“季局，你是说忘川净火，也会有烧尽的一天吗？”

季长盛点了一下头，说出了那个让洛灵川有些失望的答案，“是这样的，小洛。当时遣散特派科，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的。川州的不平之事越来越多，恶鬼的侵袭也越来越严重，你毕竟只是一个凡人，以鲜血来祭火符，可是你的血总会有流干的一天。就像是烈火，也会有烧尽的一天。小洛，一直以来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担心。可是现在你再次回到了特派科，我就必须要把这个真相告诉你。你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