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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晓在已经中断的回忆里,胸口钝疼。

他想挣脱回忆, 挣脱悲哀与酸楚, 脑中却一阵阵晕眩。

回忆在快速转暗后, 又再次铺开。

这一次画面明亮。

他躺在一间病房里,四周是雪白的墙壁,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

疼痛如影随形。他的身上连着各种检测仪器,手臂扎着输液针头。

“你醒了, ”一个青年出现在视野中。“感觉怎么样。”

那人柔顺的黑发梳成低马尾,细长的眼中满是担忧。

迟晓看着他, 意识恍惚了好久, 直到此时才好不容易回笼到破碎的身体里。

“希尔塔老师……”

迟晓说。干裂的嘴唇传来刺痛。

“你得救了,没事了。”希尔塔坐在床边, 身体微微前倾着。

这位Beta助教是学校里少数几个真的把迟晓当Omega看待的人。

他的出现让迟晓感到亲切。

可是,为什么老师在这里?

他和秦瀚洋参加塔图拉比赛的事, 明明没有人知道啊。

秦瀚洋又在哪里?

刚要发问, 他才发现, 自己嗓音沙哑至极, 才说几个字就剧烈咳嗽。

咳嗽带动全身的剧痛,尤其颈后,酸胀难忍的腹部, 和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疼得他直冒冷汗。

希尔塔立刻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可没人来,他着急地跑出病房。

医生慢悠悠过来的时候,迟晓已经倒回床上,喉咙里发出抽气的声音。但医生也只看了几眼仪器数据,就丢下一句“没事别乱喊”,离开了。

希尔塔脸色难看。

“这里的医生都不管Omega死活吗?”

他看看空空荡荡的病房,只能找来水杯,给迟晓倒了一杯水。

“不要紧,我联系了腺研所的附属医院,晚点我们转院过去,江教授会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