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香楼那边其实算我资产,但许掌柜一直管着,我现在也不好动。可柳家也存了我些许私房钱,你要是真哪天太过窘迫……”
“停!”
问荇赶紧劝住他:“我现在去柳家,开门就说柳连鹊让我来取钱,不被当骗子才怪呢。”
这事绝不可能,柳夫人给他开始留了那些银票,就是摆明让他后面不能以任何理由去和柳家伸手要钱。
而且问荇求的是从柳家剥离,在村内立足,好不容易有些起色。贪柳家那点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手的小利放弃本来目的,实在是本末倒置。
“也是。”柳连鹊失落。
“我出不了门,否则如果我能当面去说就好了。”
问荇:……
听起来柳连鹊还真想飘过去拿私房钱。
“我和许掌柜关系还不错,醇香楼那给的价钱很公道,加上十亩地现在都用上种菜了,后面赚钱不会少。”
“明天一早,我把咱们家后院一开,再弄点菜自己吃,血玉的事,容后想办法。”
事到如今,没有比按部就班走下去更好的法子。柳连鹊也知道贸然停止使用血玉,要是出现意外,不光他不能承担,还会影响问荇现在的生活。
“我也去会好好想些赚钱的法子。”
柳连鹊没有失落太久,认真道:“既然没法避免,那就想地方赚回来。”
问荇失笑,他倒没想过柳连鹊这读书人能有什么赚钱法子,不过有心总是好事。
至少应该会消停点,不再拖着他认繁体字了吧?
“只是字还是要认,积少成多,一天认一两个也好。”
柳连鹊仿佛听得见他的心声,毫不留情拆穿了问荇偷懒的想法。
…好吧。
问荇无奈,夫郎叫认,那就认吧。
“你先睡吧,已经很晚了,我去看书了。”
柳连鹊说到做到,怀里抱着书,消失在昏暗的屋里。
……
“问小哥,开门啊!”
“来了。”
问荇刚利落地穿好衣服,掬一捧水洗了把脸,匆匆往门口赶。
昨天和柳连鹊聊得太晚,今天起的稍微晚了点,可是工匠们也足足比平日早了有半个时辰。
“我们来早了。”
为首的工匠还是何肃,他指了下身后:“这料子太重,担心误了时候,走得有些心急了。”
“其实晚些来也没事。”
问荇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微微诧异。
何肃今天还带了有五六个帮工,料子堆在地上,显得颇为壮观。
问荇不懂木材,但能看出这些料子比祝澈家随便砍的房梁要靠谱得多。
“怎么没事?”何肃擦了把汗。
“你这屋子要修房梁可棘手了,我怕来得晚,我们今晚都得赶不回去。”
做工需要两三日是常事,遇到宅子大的地方,做工的工匠通常会夜宿主人家下人的屋子。
问荇非常有自知之明,他这屋子偏僻阴森,没有下人住的地方,倒是有鬼住的地方。
没人想住这宅子任何一间房,所以工匠们才打算速战速决,天黑前结束,然后立马离开。
“都进来吧。”问荇侧开身,让工匠们吭哧吭哧搬着材料到院子里。
“问小哥,这屋子清理起来灰很大。”
何肃用根棍子拨开破损的门,往里面看了眼:“全是破木头,没贵重玩意,你要不要先去忙别的事?”
问荇知道何肃是好心,夏天干燥,待会清理侧屋又是尘土飞扬。
可他必须呆在这。
这屋子谜团太多,万一里面清理出来什么“惊喜”,他还得好好留意。
“不用了,我今天也没事,就在这看看。”
“行吧。”何肃没和他客气,大声吩咐身后的小工匠,“过来,都记得门板怎么固定吗?”
因为门已经变形,所以要把原来的门拆下来,而且不能直接拆下,需要慢慢留意,防止里面杂物塌方。
“这屋怎么这么多杂物?”小工匠扶着门嘀嘀咕咕。
“奇怪了,按道理说厢房里东西全碎掉,也没这么多木片瓷片吧。”
“屁事真多,干你的活。”何肃没好气看了他眼,“就你长嘴是吧?”
不当着主人家面置喙是非是干这行的基本原则,问荇给了钱,该怎么清理干净,就清怎么理干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问荇想到了进宝屋里的那扇门。
那扇通往后院门明明直接封住就行了,却被彻底堵死,还要拉上柜子掩盖门的痕迹。
这间厢房遭到毁坏后,被欲盖弥彰填满了杂物,极其刻意堵死了通往后院的路。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用极其简单粗暴的方式,在切断后院和整间房的联系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鹊鹊:血玉究竟要多少钱呢(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