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泽加重了碾压杜康手指的力道,但杜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
他说:“如果这样做能让你消消气的话,那就继续好了。”
顾恩泽收回了脚,依靠在沙发的拷贝上,后背都是湿哒哒的虚汗,他很平静地说:“你对我做的一切,恐怕你这条命,都还不起。”
“你到底还是心软,在医院的时候,有那么多机会能杀我,能捅伤我,到最后不过是踩了踩手,毛毛雨似的,轻描淡写就过去了。”
杜康一边说话,一边用被踩得青紫的手捡起了最后一枚玻璃渣,扔进了绢布里,又裹好了绢布,踉跄着站直身体,一股脑地将这些玻璃渣倒进了垃圾桶里。
“并不是因为心软,”顾恩泽的话语很缓慢,细小的汗珠自他的脸颊滚落,他的身体的确亏空得厉害,“只是我母亲曾经教导过我,要做一个好人,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我犯不着为你破戒,去做一些可能会触犯法律的事。”
“这句话在你的口中说出,真的是非常违和,”杜康凑近了顾恩泽,用指腹抹去了他脸上的一滴汗,“顾恩泽,你原本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变态。”
“那恐怕是你的错觉,”顾恩泽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你不要自己心有问题,就看其他人都觉得有问题。”
“好吧,”杜康收回了手,也站直了身体,“顾先生,你要喝杯热茶么?”
“现在不是冬天,我更想要一杯冰镇果汁。”
“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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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泽短暂地走了个神,想起了那些原以为会尘封到记深处的过往,当时他恨极了杜康,脚下也没怎么留情,杜康的手肿了好几天,后来消了肿,又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医用手套,不过他倒是没有在顾恩泽的面前抱怨过一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顾恩泽回想着那时候的杜康的一举一动,还是认为杜康或多或少有些变态的基因,他心底的阴暗面借由着些许举动泄露了出来,刚好同他的表演相得益彰,以至于顾恩泽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质疑的念头,全然相信了对方的“阴暗病娇”、
“冷酷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